第57章 行,我找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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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枝提着行李箱出了秦家庄园的大门,叫了一辆出租车。

“你到底走不走啊?”出租车司机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你再等等。”

“等过久啊,我赶时间。”出租车司机指着表,“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沈如枝频频回头看,身后一个追出来的人都没有。

秦夫人刚才还好歹追了几步。

而秦肆尘,更是一次都没有回头。

沈如枝后牙槽都快要碎了,头顶的太阳光刺眼,照得她眼前一片发白。

眼看司机实在等不住,催了又催,她才啪得一声,用力地关上车门。

“去哪?”

司机看着她一身大牌衣服,心想,等下要好好宰她一顿。

沈如枝对照着手机报了个地名,“玫瑰园小区。”

司机大惊,“你去这里?”

“怎么?不能去。”

司机转动方向盘,嘴里嘟囔着,“去是能去,不过……你们在这里上班,雇主给你吃穿还挺大方嘛。”

沈如枝皱起眉头,“什么上班!我就住这。”

司机笑而不语,嘴角的讥讽透过后视镜十分明显。

沈如枝心里直犯嘀咕,不过她从小就没打过几次出租车,又是自己一个人,看着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在前面开车,到嘴边的话还是忍住了。

毕竟安全第一。

出租车停到一个小区前,沈如枝看着面前老旧的小区,迟迟不肯下脚。

探头问向司机,“你确定是这里吗?”

司机白了一眼,“那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啊。”

她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等在树荫下的沈母。

记忆里珠光宝气的母亲,此刻穿着一身菜市场买来的花布衣裳,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中年大妈。

沈如枝甚至有点不敢上去认,她愣了半天,还是沈母激动地找过来。

“宝贝女儿,妈终于等到你了。”她说着抓了两下脖子上的小红点,“这地方蚊子多,我们上楼再聊。”

楼道狭窄而昏暗,墙灰扑簌簌地往下掉。沈如枝缩着身体,屏住呼吸,生怕沾上一点脏污。

进门口,沈父给她换了双拖鞋,身上围得是在普通不过的围裙,“爸还有一道菜,马上就做好了。”

沈如枝换上拖鞋,坐在客厅里手足无措。

“妈,我们……怎么会住这种地方?”

“还不是沈舒那个白眼狼!”沈母一屁股坐下,声音尖利起来,“一分钱都不给!说这里是她以前住的房子,算给我们留了条后路!”

“啊?”沈如枝暗暗观察四周,心里沉了下去。

她要在这里住下,不会只能住那间不到二十平的小卧吧。

“小是小了点,”沈母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压低声音,眼里重新燃起光,“枝枝,你别怕。等你的肚子再大一点,等秦肆尘知道他快有儿子了,我们就能正大光明地住回秦家。”

沈舒现在和秦肆尘离婚,无名无分,他们搬进去也不像话。

不过幸好,她还有一个宝贝女儿……如枝。

如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地神色。“妈,你说秦肆尘他们真的会把我接回去吗?我今天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没什么反应,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傻孩子。”沈母笑了,像是传授什么了不得的秘诀,“你听妈说。这男人,你不能上赶着。你得让他觉得,快要抓不住你了,他才会回头来求你。放心,不出三天,秦肆尘一定会来找你。”

那笃定的语气像一剂强心针,驱散了沈如枝一下午的郁气。她扑进母亲怀里,声音带上了哭腔:“妈,他真的会来找我,对吗?”

-

沈舒经过多方打听,来到长孙晏白常去的台球厅。

门口的小混混想拦,被她一个眼神看得缩了回去。

沈舒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让开。”

“你谁啊?”

“你们大嫂。”

那人一愣,随即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打量着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女人,心里猜测着这是长孙晏白的第几个新欢。他颠颠儿地推开门,朝里面扯着嗓子喊:“白哥!大嫂来了!”

所有嘈杂瞬间静止,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沈舒径直穿过人群,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从上到下都是一股子冷煞之气。

长孙晏白正俯身准备击球,丝毫未觉。

“砰”的一声,彩球应声落袋。

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长孙晏白直起身,慢条斯理地用滑石粉擦拭着球杆,一转身,撞上了一双眼睛。

沈舒就站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空气凝滞了一秒,她上前一步,开门见山:“厉北宁在哪儿?”

“厉北宁?”长孙晏白明知故问,“厉北宁是谁啊?我不认识。”

沈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们是不是都说好了?我就不相信,厉北宁这个人能在世界上消失了。”

一夜之间,厉北宁就像忽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沈舒问遍周围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具体下落,

“你要是不说,我今天一天都跟着你。”

长孙晏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里面水光浮动,微微一怔。“美女,我真不认识,不信你问我这帮兄弟。”

他身后几个黑T恤的男人立刻齐声附和:“不认识。”

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

这是这几天沈舒听到过最多的词了。

厉北宁,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她攥着他衣服的手终于松开,紧绷的身体也垮了下来。她猛地侧过身,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可滚烫的液体还是不争气地砸在了地上。

她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声音嘶哑:“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找到他。”

长孙宴白实在看不下美女掉眼泪,他递上手帕,安慰道,“哎,哭什么,不就是个男人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找不到吗?”

她缓缓转过身,红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行,”她说,“那我找你。”

长孙宴白大惊失色,鼻梁上金丝边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不是,你别搞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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