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短暂温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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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清闲日,严良早早踏着暮色归家。推门而入,却只见苏昭临窗独坐,室内少了一抹熟悉的灵巧身影。

这对姐妹平日里形影不离,今日这般,倒是罕见。

“昭妹,”严良环顾四下,轻唤道,“怎不见瑶妹?”

苏昭并未回头,指尖轻轻拂过窗棂,声音淡淡的,仿佛风吹过檐下铜铃:“她呀……带着几个人,发这个月的份例去了。”那语调里,藏着一丝如秋雨般细密的酸楚。

严良心尖微微一刺。近来严苏公司如火如荼,他倚重苏瑶的慧黠,议事谋划几乎形影不离。而性子直率、习武为长的苏昭,却似被挡在了这运筹帷幄的幕帘之外。此刻才惊觉,自己投向她的目光,竟是疏落了好些时日。

静默在屋中流淌。严良悄然走近,自身后轻轻拥住苏昭。薄衫下温软的触感传来,混合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荚清气。鼻尖不经意蹭过她微凉的耳廓,苏昭身子一僵,旋即,一丝可疑的红晕便从那小麦色的颈侧漫上来,耳根处热得烫人。

严良缓缓转过她的肩。四目相对,咫尺之间。灯花在纱罩里“哔剥”轻爆一下,映得她眼眸水光潋滟,那因羞赧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似枝头初绽的含露海棠,娇艳欲滴。一股无名燥热自严良胸腹间腾起,喉头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苏昭睫羽低垂,悄然阖目。

严良再难自持,心魂被那一点嫣红摄去,缓缓俯首。

当那温软的唇瓣轻轻贴上,苏昭却似投入火种的枯原,骤然反手搂住严良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嵌进他怀里!唇齿间的试探瞬间化为滚烫的纠缠,呼吸乱了节拍,两颗心在寂静的暖阁里撞得轰然作响。时间仿佛凝滞,只剩这抵死缠绵的热吻,要将隔阂与思念尽数燃成灰烬。

良久,苏昭才脱力般软在他怀中,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喘息细细。指尖划过衣襟缝隙,严良终于忍不住,抚上那饱满而坚挺的峰峦。

“嗯…”苏昭惊呼一声,又羞又急,猛地挣脱出来,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旁边锦榻的软枕里。

瞧着那缩成一团、羞窘到不敢抬头的侧影,严良心口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他轻拍她的肩,声音低沉而认真:“昭妹……我方才才懂,我是真真切切,喜欢着你的。”

这话如蜜糖,又似烙铁,烫得苏昭心口发甜,脸上的红云更盛,几乎要将自己揉进那软枕里去。

“再埋,怕是要陷进这枕芯里头了,”严良低笑,带着几分怜爱,“活像只受了惊的小鹌鹑。”

苏昭蓦地抬头,杏眼圆睁,颊上霞色未褪,羞恼地在他臂上掐了一把:“你才像鹌鹑!又傻又呆的那种!”

“哦?那比比谁更像?”严良眼中笑意更浓,修长的手指带着戏谑滑向她腰间的痒肉。

“呀!别……”

苏昭惊笑着弹跳起来,哪里肯吃亏?张牙舞爪地反扑过去,又掐又挠,非要讨回“公道”。两人一时竟在锦榻旁笑闹成一团,素日的沉静全无影踪。清脆的笑语声几乎撞破了屋顶,衣袂纠缠间,哪里还顾得上半分庄重?

气喘吁吁地歇下时,苏昭伏在严良肩头,气息未匀,声音软糯下来:“夫君……这些日子,你可清减了许多。”

严良轻嗅着她披散的发丝,那幽幽的女儿香沁入心脾。“嗯,琐事冗杂,有时一日也只得一顿囫囵饭食下肚。”

苏昭立刻直起身:“我去给你煮些汤水?”

“不了,”严良拉住她,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摩挲,带着几分倦意道,“晚些一同用膳便是。此刻……只想寻个地方好好合会儿眼。”

苏昭眼中怜惜满溢,柔声道:“那好,你先歇息,到了时辰我唤你。”

看着她温柔似水的神情,严良心头暖流涌动。他忽地撒开手,学着小童无赖模样,眼睛笑成弯月:“不要她唤,我要你陪我睡!”

“胡吣!”苏昭脸颊绯红,指尖轻点他额头,“也不害臊!”

“哈哈,”严良顺势向后一倒,陷进锦榻的软垫里,手臂却仍环住她纤腰,“罢了罢了,看来只得委屈我,在此当厅堂间的一尊卧佛了!”

“快起来!”苏昭不由分说将他拽起。

熟悉的幽香顷刻便包裹了严良。他合衣躺在那张软榻上,身下是她素日安眠之处,鼻尖萦绕的气息与方才的炽热记忆交织,令他心潮澎湃,唇角不自觉地弯起。苏昭……与她一起,总让他莫名地踏实又雀跃,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点燃了心底不灭的星火。

可随即,一丝惶惑悄然爬上心头。这份欢喜与牵绊,分明在对着苏瑶,乃至于那灵动的丁桃儿时,亦有同样强烈的震颤。莫非……一念及此,严良呼吸微窒,急忙闭紧了双眼。纷乱的思绪如潮翻涌,最终被沉沉的倦意无声吞没。

小秋立于高台之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下方四百条精壮汉子。

训练早已改为全天制。上午,是炼狱般的筋骨打磨:负重奔袭,摔打扑跌,拳脚虎虎生风,将清晨的宁静彻底碾碎。沉闷的撞击声与呼喝取代了鸟鸣。下午,则移师野外——精兵之道,箭雨为先!

与小秋操练的锦羽门不同,小夏执掌的黑冰台,则更似一柄无形的淬毒匕首。门下过百,男女皆备。这些精挑细选的苗子,拳脚只是末技,更要紧的是通晓追踪匿形、设伏解围、操弄情报的勾当。严苏公司的耳、目、爪、牙,大半系于此门。

趁着这段难得的平稳时日,严良当真抛开了烦冗俗务,每日只与苏昭苏瑶姐妹二人相伴。外人只道严良此番大胜后耽于享乐,连玉剑门密探传回的消息,也成了“严苏主事者松懈”的证据。

殊不知此举正是严良之谋。这份“松懈”,正是麻痹玉剑门这头沉睡猛虎的迷香。

一月之后,风声骤紧!

积蓄已久的严苏公司悍然亮出獠牙!数百虎贲如奔雷泻地,直扑玉剑门各处要害!谢飞统率二营锐利,一夕间连破玉剑门三家摇钱树的赌坊;暗影中的黑冰台更是如同索命判官,玉剑门几位核心干将猝不及防,接连遇刺身亡!其余各堂亦如群狼噬虎,撕扯着玉剑门盘根错节的势力。

玉剑门老大卜瑞,确非浪得虚名之辈!初时的慌乱不过片刻,这头老狼便瞬间调整了姿态。他一声厉啸,令旗翻飞,玉剑门庞大而坚实的构架迅速启动。守变攻!各处堂口人马倾巢而出,向严苏公司的袭击者发动了疯狂反扑!双方在康保县的街巷、码头、货栈杀得尸横遍地!

陈段率领青山帮主力,终于按捺不住,选择玉剑门精疲力竭之际悍然参战!战场陡然升级!

双方于城郊莽莽山林中集结众人,上千名手持利刃的亡命徒展开了混战!刀光剑影纠缠于林间空地,嘶吼与惨叫此起彼伏,惊起飞鸟无数。最终,凭借人数与时机双重优势,青山帮与严苏公司联手,硬生生将玉剑门的防线撕得粉碎!

三大帮会本在伯仲之间,二敌一,已是稳占上风。此役过后,玉剑门如江河日下,节节败退,被迫全面转入龟缩死守,其败亡之势,已然无可逆转。

胜负的尘埃尚未落定,另一场无声的厮杀已然拉开帷幕。

青山帮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数次踏足严良驻地,话题直指玉剑门倒下后那二十八块诱人的“肥肉”——堂口!他们姿态强硬,措辞不容置疑:此役青山帮居功至伟,当取二十家!陈段闻听此议,眉头紧锁。眼见严良沉默不语,他终究挺身而出:“卜瑞之败,严良兄弟出力不小!两家各取一半,方为公道!”

长老们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奈何陈段顶着帮主名头一意孤行,他们纵然怒火攻心,也只得暂时压下愤懑。

严良心中明镜一般。长老之言,固然偏袒自家人,却也点明了一桩事实:此番围剿玉剑门,青山帮确实承受了更大压力,吸引了更多反扑主力。陈段的“平分”提议,已是竭力在公允与帮会情分间拿捏。严良不做争执,只将一丝冷意藏于眼底。

……

既得多方承诺,严良目光灼灼,锁定玉剑门最后的心脏——其总部!

康保县郊外,江风呜咽。一座孤零零的四进深大院矗立荒草萋萋的野地旁,仅靠一条官道维系着与外界的联系。这里,便是玉剑门最后的堡垒。院墙之内,龟缩着至少两百名对卜瑞死心塌地的核心战力,如同一头困兽的獠牙与利爪。

严苏公司,精锐尽出!每堂抽调五十名佼佼者,得悍勇者三百!更有锦羽门全员集结如影随形,总计四百好手!

严良立于众将之前,目光如寒潭冷月:“此战精髓,在于‘快’!三炷香内,无论卜瑞是死是活,全体撤出战场!记住!”他声音陡然锐利,“卜瑞残部仍有五处堂口死守,主力距此最近者,急援只需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他特意强调了时间限制,“若被拖入混战,后果皆知!”

夜半。

严苏公司的精锐却已在黑暗掩盖下悄然开拔。至玉剑门总部半里外的密林,车马人声戛然沉寂。

黑冰台如幽灵般最先渗入黑暗。小夏为锋刃,猫腰潜行在最前方。她猛地举起拳头。伏下身形,目光扫过前方十数丈外——月光下,两道倚柱而立的人影清晰可见,正是玉剑门的外围眼线。

小夏伏地不动,耳、眼并用,如同冬眠的灵蛇,感知着周围每一缕风声草动。确认再无暗桩,她心中紧绷的弦才略松。

无声退回几步,她对身边两名精干手下竖起食指:“前二。随我暗爪!”

两人目光冷冽,毫无声息地点头。

三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水,缓缓渗向猎物。距离尚余丈许,小夏悄无声息摸出匕首,俯身如豹,匍匐潜至一守卫身后。时间仿佛凝固一瞬——

“唰!”

她猛地暴起!左手如铁箍捂死对方口鼻,右腕寒光一闪,锋锐刀尖精准划破对方喉管!

“呃……”守卫喉间发出怪异低沉之音,双目暴突,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尽数溅在对面的同伴脸上!

对面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温热血腥惊醒,张嘴欲呼!

“噗嗤!”

一柄短匕鬼魅般刺入他心窝!同时另一侧刀光掠过他脖颈!死亡瞬间封堵了任何声音。锦羽门的配合,如同千锤百炼的杀器,高效致命。

两具尸体被轻轻放倒。小夏做了个“锋矢继续”的手势,黑冰台再次融入黑夜。

逼近院门二十步,四人伏于深草丛中。灯笼昏暗光线下,大门处赫然有四名守卫,熬着子夜的更漏,哈欠连连,言语懈怠。

小夏眼中寒芒一闪,迅速退至锦羽门潜伏点,低声唤道:

“华静!”

一个身影无声立起,月光勾勒出她异常清丽的轮廓,年轻得过分,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冰冷沉稳。

小夏耳语密授机宜。少女面无表情,只轻轻颔首,随即如野猫般横向挪动数十丈,选定官道旁一片荒草及人腰的高坡停下。此处远离大门,却又足够让声音顺风飘去。

华静抽出袖中匕首,“嗤啦”几声在自己衣襟处割开几道破口。她解开发带,如墨青丝顷刻披散。双手胡乱揉搓几下,发髻散乱如疯妇。最后,她席地坐下,发出一阵压抑而清晰的,带着痛楚的呜咽啜泣声。

华静的身影在乱草中悄然游走,如同一尾融入暗夜的游鱼,最终伏在了距守卫三十余丈的正前方。此处草深过人,又毗邻官道,毫无异状。

她迅速用小刀在衣襟上划破几道口子,又将束得一丝不苟的马尾辫打散,揉成狼狈不堪的乱蓬,随后就地蜷缩,发出断断续续、细若游丝的呻吟。这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寒夜里,穿透力却出奇地强,如同一根无形的钩索,精准地探向玉剑门岗哨的方向。

“噫?”楼下站岗的四个守卫几乎同时侧耳。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拧着眉头:“啥动静?娘们儿哼唧?”

其余三人竖起耳朵细听,纷纷点头:“没错!好像是从前头草窝子里飘来的……”

“这黑灯瞎火的…”刀疤脸本能地按住刀柄,低喝道,“都他妈绷紧点!别是青山帮下套!”

“套个屁!”一个眯缝眼的小个子不耐烦地嗤笑,“都后半夜了,要偷袭早来了!哥几个猫这洞里多少天没沾荤腥了?”他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泛着贼光,招呼身边两人:“走!瞧瞧去!真要是哪个小娘皮落了单……”

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一脸邪笑地顺着声音摸了过去。

刀疤脸留在原地,盯着同伴隐没在黑暗里的背影,啐了一口:“妈的!三个精虫上脑的玩意儿!”嘴上骂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半步。那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哼唧声,挠得人心头发痒。

草丛深处。眯缝眼三人很快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华静。借着微弱的星光打量,虽看不清全貌,但那身段轮廓和偶尔露出的颈项肌肤,已足令他们口干舌燥。四周静悄悄,除了草叶摇晃,再无旁人。

“妹子,大半夜的,咋一个人趴这儿?”眯缝眼凑上前,一双小眼在华静身上滴溜溜乱转,声音黏腻腻的。

华静微微抬起泪光点点的脸,声音带着颤:“路…路上遇了强人,抢了东西,还要…还要……我跑得急,崴了脚……”理由破绽百出,但那三人根本懒得分辨,所有心神都被这近在咫尺的活色生香攥住了。

“脚崴了?”旁边一个壮汉迫不及待地弯腰就去捞华静的脚踝,“来,哥哥给你瞅瞅!”

他刚触碰到鞋袜,就被眯缝眼一脚踹开:“滚你妈的!你会看个卵!”自己则涎着脸贴上去,一把搂住华静的腰肢,“莫怕莫怕,哥哥扶你起来……”那滑腻的触感和少女幽香瞬间冲昏了他的头,一只咸猪手已不安分地向她衣襟内探去。

另外两人见状哪肯落后,立刻如饿狗扑食般围了上来。

楼下的刀疤脸听着风中隐约传来女子压抑的惊呼和那几个崽子粗重的喘息,仅存的理智彻底崩塌。他一咬牙:“妈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骂骂咧咧地快步追了过去。

等他赶到,只见那仨货正手忙脚乱地撕扯着身下女子的衣物。眼看衣物已被撕开小半,露出里面水红色的肚兜一角,眯缝眼的手正急吼吼地往里探。刀疤脸看得邪火上涌,怪笑一声也加入了战团。

就在眯缝眼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片温热肌肤的刹那。

华静的眸底寒光骤现!一缕乌黑的发丝被她指尖带起,一道薄如蝉翼的幽冷锋刃无声无息地自其中旋出,借着抬臂拨开发丝的瞬间,精准迅捷地在眯缝眼的咽喉处一掠而过!

极轻的“嗤”声,仿佛布帛裂开。

眯缝眼全身猛地一僵,喉头处只感到一丝奇异的冰凉,随即滚烫的液体汹涌而出。他拼命瞪大眼,瞳孔里倒映着华静那张在夜色中骤然冰寒、毫无表情的脸,他想嘶吼,却被汩汩的血沫堵死在喉间,整个人如同抽去了筋骨,重重砸在华静肩上。

另外三人正在兴头上,浑未察觉同伴异状。

刀疤脸的手指似乎蹭到一片滑腻的液体,疑惑地低咕:“奶奶的,啥玩意儿,这么黏……”

话音未落!数道潜伏在暗夜里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贴了上来!

小夏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自后捂住了刀疤脸的嘴,冰冷的刀尖瞬间刺入他颈部要害!刀疤脸只来得及闷哼一声,身体便剧烈抽搐起来。同时,锦羽门另外两名好手也各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剩下的两人。动作干、冷、狠,干净利落。

“做得很好。”小夏低声对华静道,示意她迅速退后处理换衣。自己则带领精悍的锦羽门成员,像融入暗夜的烟雾,无声无息地扑向大楼。片刻后,楼外仅有的几名暗哨也被悄然清除。一道模仿夜枭的低鸣信号划破寂静,传向林间。

严良等人迅速抵近。到达楼外,谢文一步抢上前,低声道:“良哥,大院乱局凶险,你在外坐镇便是!里面交给我们!”

严良却态度坚决地摇头,手按刀柄:“此战关乎根基,我必须亲见卜瑞伏诛!走!”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辩的冷硬。谢文深知其脾性,不再多言。

三人借着阴影潜入眼前这座幽深的四进大院。

刚摸到前厅与回廊的转角处,小夏猛地止步,探手将严良、谢文拽回墙后。她缓缓探出半张脸观察——

昏黄的灯笼光晕下,两个守卫如泥塑木雕般倚在廊柱旁打盹。

小夏无声退回,对谢文抬起两根手指,又迅速屈回一指,做了个“留一杀一”的手势。谢文会意,指指自己,又作了个抹喉的动作——他来搞定那个醒的。

默契已生,两人如同狩猎的狸猫,悄无声息地贴上回廊地面,向那两名守卫滑去。脚步轻柔,几无任何声息。

其中一个守卫似乎在半梦半醒间感觉身前光线微暗,强撑着睁开惺忪睡眼,赫然看见两个陌生面孔已近在咫尺!

“哎!你们……”他惊得猛地站直,张口欲喝!

谢文却陡然咧嘴,露出一副熟稔又凶狠的表情,加快脚步:“草你妈的王麻子!老子都认不出了?”同时如离弦之箭般蹿到那守卫身前。

守卫被这陡变吓得一懵,脑中一片空白:“你谁……呃……”

谢文的手快得只剩一道残影,那守卫只觉喉间一凉,眼前便炸开一片妖异的血红!所有力气瞬间被抽空,嗬嗬地倒了下去。

旁边那守卫被同伴倒地的闷响惊醒,瞌睡虫吓得魂飞魄散!他张嘴欲嚎——

“呜!”

一只冰冷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时,一点锋锐的冰寒紧贴在了他的喉管上!

小夏阴冷如毒蛇般的声音钻进他耳朵:“想活命?就憋回去!”

那守卫瞬间面无人色,裤裆一热,腥臊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四肢软得如同面条,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叫喊?只能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眼神里只剩下极致的惊恐。

两人拖着他顶到冰冷墙壁上。两柄锋利的短刃交叉锁在咽喉要害,冰凉的触感让他每个毛孔都在尖叫。小夏松开捂嘴的手,另一把刀却顺势往下挪了半寸,抵住他心窝,声音低沉而残酷,每个字都像冰块砸在耳膜上:

“卜瑞,在哪个?”

守卫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魔爪攥紧,窒息感让他近乎昏厥。他涕泪横流,嗓音嘶哑地哭求:“不…不知道啊!说了…堂主…会杀…杀我全家……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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