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了暴风雨的商客船径直向前。
虽然那位大副再三提议前往卡尔加隆岛,但是玛格丽达玛格却执拗的选择听从歌德的建议,径直前往马恩港。
对于歌德,这位郁金香家族次女在此刻是有着盲目的信任的。
至于为什么?
除去歌德值得信任外。
还有?
自然是不服输!
这位郁金香家族的次女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傻子!
至于还有没有其它?
应该没有……吧?
之前都是演戏!
演戏!
我就是在演戏!
我就是配合!
船舱中的玛格丽达玛格这样告知着自己,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可是猛地,这位郁金香家族次女就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掌心温热,似乎还残留着歌德的体温。
那这是不是相当于歌德在抚摸我的脸颊呢?
“呀!”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时,郁金香家族次女发出了一声急促带着兴奋却又害羞的尖叫,就这么用枕头盖着自己的头,双手胡乱拍打,双脚乱蹬。
有些东西可以隐藏一辈子。
例如:爱。
有些东西却根本无法隐藏,即使是一分一秒,也不行。
例如:爱。
它的炙热是远超想象的。
玛格丽达玛格只感觉自己脸颊发烫,而在此刻,门外——
“家主,您没事吧?”
门外贝波玛格的声音传来。
“没事。”
玛格丽达玛格说着这样的话语,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个圆脸的年轻人,黑灰色常服,牛皮靴子,腰间带着两柄长剑,都是窄刃细剑的款式,此刻正用一种担忧、疑惑的目光看着玛格丽达玛格。
贝波玛格,郁金香家族预留的‘火种’之一。
也是此行玛格丽达玛格的助手。
身为郁金香家族预留的火种,天赋、实力、忠诚都是毋庸置疑的,当玛格丽达玛格返回房间时,贝波玛格自动担任起了护卫。
“您没事吧?”
为了确认,贝波玛格又一次问道。
“没事。”
“我去甲板上走走。”
同样的回答后,玛格丽达玛格径直向着甲板走去。
海风夹裹着海浪声,令夜晚的内湾有了更多的静怡感。
扑面而来的海风更是舒服。
“如果歌德也在就好了。”
玛格丽达玛格忍不住想道。
“您是不是想他了?”
身后的贝波玛格突然开口道。
“我没有!”
“别胡说!”
“我怎么会想歌德那家伙!”
郁金香家族次女扭过头否认三连,而这样的否认则让圆脸年轻人笑了起来,他挠着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模样,声音也变得轻轻的,道:“我可没说是谁。”
说出这句话后,贝波玛格就小心翼翼地后撤。
如同爱一般,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隐藏的。
此刻圆脸年轻人在看到郁金香家族次女的眼神后,就后背发毛,生存本能告诉他,最好闭嘴,最好远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圆脸年轻人选择了本能,后退了一步。
不过,并没有远离。
因为,他还有身为郁金香家族族人理应尽到的义务。
“其实韦恩大人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应该是真的喜欢您,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熊堡竞技场上甘愿负伤认输了。”
“他也是最为适合您的人。”
圆脸年轻人说道。
郁金香家族次女默默看着圆脸年轻人。
“最为适合?”
她强调着这个话语。
“是的,最为适合!”
“韦恩大人本身实力强大,还有北境克家支持,现在的我们需要这样一位盟友……也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圆脸年轻人点了点头道。
郁金香家族次女沉默了。
足足过了四五秒,她才再次开口。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其他人的想法?”
“是……我们的。”
圆脸年轻人叹了口气,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郁金香家族次女摆了摆手,圆脸年轻人这一次没有停留,转身返回了船舱,只不过,在进入船舱的时候,圆脸年轻人又一次回头。
他看到了在夜晚海风中,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掌的玛格丽达玛格。
“这对家主不公平!”
贝波玛格走进了船舱后,对着同行的吉恩玛格和巴特玛格说道。
同样年轻的吉恩玛格双手抱着肩膀,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说话。
身材健壮的巴特玛格则是反问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郁金香家族已经到了覆灭的时候,如果不抓住韦恩大人的橄榄枝,一切都晚了——那位茜拉女士可是韦恩大人的青梅竹马,而且拥有着不次于家主的容貌、气质,现在的韦恩大人只不过是因为新鲜感而将内心的天平倾向于了家主大人,可新鲜感过去了呢?”
“我认为韦恩大人还是会倾向于那位茜拉女士的。”
“所以,我们必须要让家主大人在这个时候做出决定!”
“只有真正意义上的婚姻契约才能将那位韦恩大人束缚!才能够获得北地真正意义上的支持!”
巴特玛格掷地有声地说道。
贝波玛格没有反驳。
因为,他知道同族说得是事实。
沉默在船舱内弥漫着。
丝丝压抑令贝波玛格焦躁地站起来,在船舱内踱着步子,吉恩玛格抱着肩膀,眯着眼,呼吸不自觉地急促着。
而刚刚信誓旦旦说教的巴特玛格则是站起来一下,又坐下,接着又站起来。
看得出,巴特玛格远不如自己说得那样坚持。
同为年轻人,谁心底还没有一丁点儿对‘爱情’的美好幻想?
在他们看来爱情是神圣的。
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瑰宝。
是不容置疑。
且不容亵渎的。
此刻,这种夹杂着‘交易’的婚姻,明显是亵渎了。
但是在他们的理性中,却知道这是最好的。
三个年轻人纠结着。
而更纠结的则是玛格丽达玛格。
贝波玛格、巴特玛格说的,她当然知道。
正因为知道,她才强迫自己冷静,告知自己在熊堡竞技场,擂台上的一切都是演戏,她在熊堡种种一切,都只是因为气氛到位了,不由自主罢了。
她就是在配合歌德。
歌德也是在配合她。
双方就是合作。
她还实实在在的入股了。
所以,没有其它!
只是入戏太深,还没有走出来!
玛格丽达玛格不止一次这样告知着自己,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想到歌德。
越想越……
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