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绅士’和‘狼’对峙着。 这个时候的‘狼’,不再是‘狼’的模样,而是变为了赤膊上身的壮汉,但是那种野兽的气息却没有消散,相反的,越发浓郁。 一抬眼,一呲牙,都是野兽的模样。 “没有!” “不是我!” “我没有杀‘酒保’!” ‘狼’低吼着,那声音就如同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 ‘绅士’则是脸色有些难看。 在他的想法中,这是一次十分好的机会。 拿捏‘狼’的机会。 现在的他们虽然联盟了。 但,也就是联盟罢了。 他需要一个更加强而有力的……狗! 抓住了‘狼’的把柄。 在‘绅士’看来就是完全满足他这个需要的计划。 比埃森科尔都重要。 甚至,有了‘狼’。 埃森科尔在某种程度上,就没有了任何合作的价值,可以动手干掉,拿到那件东西。 所以,他隐瞒了。 他需要一个交易。 他支开了‘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狼’竟然这么不上道。 “‘狼’,我们是朋友。” ‘绅士’强调着。 “朋友不会污蔑我。” “我没有杀‘酒保’。” ‘狼’一呲牙,再一次的强调着。 “但是现场留下了你的痕迹,还有‘酒保’的尸体,那样的狼爪痕迹——我不认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留下。” ‘绅士’笑道。 “假的!” “有人陷害我!” ‘狼’反驳着。 ‘绅士’笑得更灿烂了。 “没错。” “是有人在陷害你。” “可是,谁会信呢?” “我会相信你,‘蛇’有可能会相信你,但是其他人呢?” “他们会怎么看?” 该如何和‘狼’打交道,‘绅士’是知道的,但是之前的急躁让他有些失了方寸,现在他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急躁。 而在心底,‘绅士’对‘药剂师’、‘农夫’两人越发的痛恨了。 要不是这两个混蛋,他怎么可能这么急躁的? 他精心培养的代理人死伤殆尽。 原本的地盘更是一片糟糕。 可以说,没有三十年,根本无法再返回原本的鼎盛了。 这都怪这两个混蛋! 不过…… 要是能够干掉这两个混蛋,吃下这两个混蛋的地盘的话,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然! 还有‘狼’的! ‘绅士’看着眼前的‘狼’,嘴角一翘,再次浮现了得体的微笑。 “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找到真正的凶手。” “而是该如何活下来。” “毕竟——” “不论是‘领主’,还是‘垂钓者’都不会喜欢破坏规矩的人,而‘女士’?” 提到‘女士’时,‘绅士’眼中闪过忌惮。 他以叹息做为遮掩后,继续说道。 “你认为有机会的话,她会放过你吗?” “同样的,会放过我吗?” ‘他们’中并不是祥和一片。 ‘女士’对于‘绅士’、‘狼’,充满了厌恶。 哪怕没有任何正面的冲突,却隐隐敌对。 似乎天生不对付一样。 ‘狼’犹豫了。 因为,‘绅士’说得对。 他能够感知到‘女士’对他的厌恶。 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女士’不会放弃,而‘领主’也会倾向于‘女士’——事实上,他能够加入进来,是因为‘垂钓者’。 而众所周知,‘领主’与‘女士’,只是对‘垂钓者’保持着表面的尊敬。 ‘狼’很鲁莽,习惯用爪牙说话。 但他更知道危险。 他明白,此时此刻,和‘绅士’深度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即使‘绅士’也是不怀好意。 “好。” ‘狼’点了点头。 而在这个时候,‘蛇’走了回来。 “情况有点不对劲,整个萨克的人好像疯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的相互厮杀——他们应该是受到了‘女士’的影响。” ‘蛇’沉声说道。 “‘女士’来了?” ‘绅士’一皱眉。 他并不希望和‘女士’面对面硬碰硬。 因为,那代表着他要和‘领主’正面交战。 对那位阁下。 ‘绅士’由衷的畏惧着。 在‘他们’之中,‘绅士’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领主’。 最初,他因为自身的爱好,成盯上过‘领主’。 但随即就被教训了。 那是肉体上彻底的压迫。 他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还手之力。 完全就是碾压。 想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绅士’当即选择离开。 ‘狼’和‘蛇’并没有反对。 他俩也被‘领主’揍过。 尤其是‘狼’! 当时,‘领主’做为他的副考官之一,差点真正意义上打死他。 而且,‘狼’相信,如果不是他的推荐人是‘垂钓者’的话,领主一定会真正的杀了他。 ‘绅士’走在最前,‘狼’与‘蛇’在后。 对于这个队列,‘绅士’感觉到了满意。 他认为这是他地位的象征。 然后,他就觉得腰子一痛。 下意识,向后一挥手中的手杖。 砰! ‘狼’被击飞了。 真正出手的‘蛇’则是滑熘熘地站在远处,脸上浮现着阴笑,狭长的双眼则是彻底地眯了起来。 “你?!” ‘绅士’一指蛇,脸色煞白。 ‘绅士’不是不想说更多。 而是说不出话来。 ‘蛇’选择的道路是:毒。 各种各样的毒。 有形的无形的。 致命的,不致命的。 而现在,‘绅士’遭遇的是最为致命的一种。 “‘绅士’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不然的话‘五步’之内,你就会必死。” ‘蛇’阴冷地笑道。 随后,那细长的眼中浮现了浓郁的恶意。 “当然,即使站在原地不动,你也会逐渐的失去生命,不要妄想用其它的办法解决这样的毒素——你和我一样,并不是以身体为道路的。” “一旦遭受这样的毒素。” “只有死路一条。” ‘蛇’这样说道。 “为什么?” ‘绅士’不解地质问着。 挨了‘绅士’一击,毫发无损的‘狼’翻身坐起后,也是一脸不解。 “当然是因为……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 这样的话语声中,‘药剂师’走了出来。 ‘伐木工’、‘农夫’、‘猎人’落后一步。 而在看到最后两道身影时,‘绅士’脸色更白了。 是‘领主’、‘女士’。 是‘绅士’最不愿意面对的两个人。 不过,最讨厌的却是‘药剂师’ 两人一开始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直到‘疯王’莫德乌斯陨落为止,可以称得上是并肩作战的两人,因为【疯王之血】而翻脸。 那可是突破现有‘道路’最佳的道具。 为之翻脸,‘绅士’认为是值得的。 恰好,‘药剂师’也是这样认为。 也因此,曾经的‘他们’还不是自称‘他们’时,开始了一场内战。 这场战斗持续了十年。 最终? 两人和之后残余进来的人都没有得到【疯王之血】! 反而是让‘内湾之神’渔翁得利。 更让两人猝不及防的是,那个时候的‘内湾之神’竟然收到了‘垂钓者’的邀请,直接加入到了已经成为‘他们’的‘他们’之中。 新的规则。 新的规矩。 ‘他们’都要遵守。 十年的战斗。 早已让‘他们’疲惫不已。 手下损失更是殆尽。 所有人,都遵守了‘垂钓者’的规则。 即使是‘领主’都不例外。 或者说…… 因为‘领主’面对‘垂钓者’失败了。 “我从没有想到过,你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艾达希尔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呐。” ‘药剂师’嘴里说着‘绅士’的真名,就这么走到了对方面前。 看着无法动弹,且脸色苍白的‘绅士’,‘药剂师’笑容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 要不是眼前的混蛋! 他早已真正意义上完善了自己的‘道路’! 说不定还能够踏入下一个境界! 可就是因为对方! 他功亏一篑! 满脸笑容的‘药剂师’眼中浮现着杀意。 他现在就恨不得杀了对方。 但是,不行! 对方必须要留给‘领主’! 这是‘领主’的权威! 也是‘领主’的荣誉! 想到这,‘药剂师’转身了。 “你的身躯,我会好好利用……啊!” ‘药剂师’的话语还没有落下,一声急促的惨叫就出现了。 一支细剑刺穿了‘药剂师’的胸膛。 这支细剑原本是藏在手杖之中。 此刻,则是握在‘绅士’手杖。 后腰还在冒血的‘绅士’,上前一步,让细剑继续割裂着‘药剂师’的身躯,‘绅士’整个人凑到了‘药剂师’身边,柔声细语般地说道:“放心,你的身躯我也会好好利用!” 一边说着,‘绅士’还挺了一下腰。 ‘绅士’完全是以自己的行动来证明着所说的话语。 在场的人一惊。 然后,略微的不适开始出现。 ‘蛇’! 所有人看向了一脸阴笑的‘蛇’。 “‘蛇’!” ‘领主’沉声喝道。 “听到了!听到了!” “我的领主大人!” “我可没有背叛你们——而是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和‘绅士’、‘狼’合作更好,他们两个更合我的胃口。” “所以,你们找上我,告知了那些时,我觉得‘绅士’更合我的胃口了。” “但是你们人多。” “我只能是配合你们,回来和‘绅士’演戏了。” ‘蛇’笑着说道。 “我也是被‘蛇’的突然攻击吓到了。” “不过,当我察觉没有毒的时候,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绅士’同样笑着补充道。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站到了一起。 而‘领主’一方则是咬牙切齿。 不已身体做为道路的‘农夫’、‘女士’,这个时候已经坐倒在地。 以身体做为道路的‘伐木工’也不见得太好,站着没问题,但却难以移动。 介乎两者之间的‘猎人’,则是摇摇欲坠。 然后,乔治六世决定稳一手。 扑通! 他也跟着坐到了地上。 反而是‘领主’,在这个时候,只是呼吸急促。 “这样的毒……” “‘蛇’你也在悄悄完美了自己的道路啊!” ‘领主’说道。 “当然!” “领主大人曾经给我留下的教导,我可不敢忘记,我无时无刻不在完善着自己的道路——我需要的毒,是能够对付的了你的!” “虽然还不够完美,但是30秒钟之内,你将实力减弱一半以上。” “而唯一能够解救你的‘药剂师’?” “已经死了!” ‘蛇’说着双手一抬。 绿油油的雾气,从他的袖口中喷出。 刚刚坐在地上的‘女士’身形灵敏的翻滚开来。 ‘农夫’却是躲闪不及。 “啊啊啊啊!” ‘农夫’惨叫着。 而乔治六世则是拉着‘伐木工’向一旁闪去。 事实上,乔治六世完全可以救‘农夫’。 甚至要更容易一点儿。 但他选择‘伐木工’。 他对‘他们’有着一定的了解。 他知道看似憨厚的‘农夫’,实际上极为狡诈,反而是脾气粗鲁,嘴臭的‘伐木工’,人不错,可以用‘恩情’束缚——‘绅士’的评价。 简单的说,可以成为‘炮灰挚友’。 “谢了!” ‘伐木工’道谢。 乔治六世摇了摇头,只是拖拽着‘伐木工’的身躯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 一开始他还有些吃力,但是很快的,乔治六世就发现自己恢复了。 彻底的恢复。 没有一丁点儿的影响。 不是‘猎人’的能力。 他以前也没有。 反倒有点像‘血肉秘术’残余的影响。 正面的那种! 一时间,乔治六世有些欣喜,但却扛起‘伐木工’就跑。 因为,‘领主’出手了。 笼罩在绿色剧毒烟雾中,本该哀嚎的‘领主’,却是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手中的马鞭一下子就抽在了‘蛇’的脸上。 “啊!” 脸被抽烂的蛇,翻身栽倒在地,哀嚎不止。 下一刻,就被领主踩断了脖颈。 卡察的脆响中,‘绅士’转身就跑。 可是随着马鞭的挥舞。 啪! ‘绅士’也被抽倒在地。 “饶……” 砰! 求饶声还没有喊出来,就被落下的脚掌打断。 ‘领主’一脚一脚践踏着‘绅士’的身躯。 骨头碎裂的脆响,一下又一下响起。 碾压! 上一刻还得意的两人,就被打成了死狗。 如果是这样的话,乔治六世当然不会跑。 他跑的真正原因是—— 夜空下的黑影。 那金红色的巨大身躯张开翅膀,犹如巨型轰炸机般出现在了头顶。 是,法波尔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