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都都囔囔地就跟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李长海没发现俩人不见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一把揪住了海门的班头陆仁甲,在细细打听着。
“李小爷,这事儿您别掺和啊!
一掺和就说不清了!
事关两国,就算是莫先生来了,也得慎重。”
陆仁甲官面上的人,一看气势汹汹的李长海,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当即劝说起来。
“和莫先生没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不了我赔命就是。
我现在就问,那矮子在哪呢?
是放了?
还是在牢里。”
李长海这个时候双眼都是红的。
血灌童仁了。
憨小子血气上来了,已经不管不顾了。
陆仁甲一看,没招了。
“在衙门了,估计快被老爷放出来……”
陆仁甲话还没说完,李长海转身就走。
看着李长海那气势汹汹的模样,陆仁甲一阵头疼,马上招手将一个差人叫过来。
“去!”
“告诉莫先生,要出事!”
这差人刚刚一旁一直看着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刻点头,就往歌德所在的院子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长海出了人群,准备和老瞎子、张家小少爷说一声。
可没找到人。
接着,转念一想。
也好!
我这是要去杀人,被其他人看到和张家小少爷、老瞎子在一块,反而不美。
想到这,李长海冲自家院子那扑通就跪下了。
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响头。
他这是和歌德告别呐。
然后,起身直奔衙门口。
恰巧这个时候,那湖涂官把那矮子放出来了。
湖涂官还在那陪着笑脸呐。
“远来是客,远来是客。”
“哼。”
那矮子则是昂着头,鼻子里一哼,对湖涂官不屑一顾,挎着刀,托着木屐就向外走。
就在这矮子刚刚走下台阶的时候,就听得一声大喊——
“矮子!”
声音洪亮。
那矮子也是本能回头。
一回头,一匕首就刺胸口了。
正好是心脏要害位置。
噗!
那矮子当即就全身颤抖。
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近,他都没发现人?
要么说张家小少爷、老瞎子喜欢李长海这憨小子呐?
看着憨憨的,学东西就是快。
这藏和隐,已经有了三分火候。
李长海没多想,一击毙命后,匕首一翻就藏进了袖子,一抬手就把矮子腰间的武士刀抽出来,对准了脖颈就是一刀。
噗!
又一声。
矮子的脑袋被剁了下来。
李长海抬手就拎起了头颅,对着被溅了一脸血的湖涂官喊道。
“杀人者,李长海!”
“你等着我,我拿人头祭奠了我朋友,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那湖涂官答话,转身直奔三岔口高家卤肉。
直到李长海人都走没影儿了。
那湖涂官才开口。
“妈呀!”
一声妈呀,湖涂官瘫软在地。
屎尿齐流。
一旁的随从连忙招呼着。
“快快快,老爷尿了。”
“快给老爷去拿条裤子。”
“顺带拿点厕纸啊!”
衙门口一阵忙乎。
好不容易,湖涂官醒了。
“凶人呐!凶人!”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敢在衙门口行凶!”
“还有没有天理?”
“还有没有王法?”
“陆仁甲呢?”
“给我发海捕公文!”
“我要捉拿那凶人!”
湖涂官在那喊着。
一个差人就跑进来了。
是陆仁甲派回来的。
陆仁甲不光给歌德派人送信,湖涂官这里也得派人,省得弄出什么不可收场的误会。
差人马上细细说明。
“嗯?”
“和莫先生有关?”
“是那位莫先生吗?”
“是啊!”
“这……”
湖涂官站起来,在原地兜着圈子。
这可如何是好?
要命了!
两头都要命啊!
莫先生,他当然知道。
还打过交道。…
而且,之前‘长生道’妖人闹得凶,还是有莫先生这尊大神在,才让‘长生道’妖人不那么放肆,才保留了他最后一点儿颜面。
这种人物,他不敢也不想得罪。
一旦惹急眼了,那是真的得要命。
可如果向着莫先生这面,倭国闹起来,长公主也会要他的命。
长公主办这个‘观仙会’为了嘛?
他心知肚明。
就是彰显自己天命所归,四海来朝。
接着,就该是顺理成章的荣登大宝。
这种时候,要是出了事?
他得被灭十族!
怎么办?
怎么办?
两头都要命!
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湖涂官都快哭出来了。
一旁的随从眼尖呐。
“来人呐,再去拿条裤子来,大人又尿了!”
之前,是被吓得。
现在,也是被吓得。
反正都吓得不清,湖涂官直接就被吓得病倒了。
早上还精精神神遛鸟逗狗。
还不到中午,就躺在床上哎呀、哎呀的了。
一旁的人,愁啊。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爷都不知道怎么办,他们能知道?
肯定不能知道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差人满脸慌张地跑进来了。
“老爷!老爷!”
“大事不好了!”
刚一进门,这差人就喊了起来。
“怎么了?”
“别慌张,细细说。”
湖涂官的随从,也是师爷那位,直接喝道。
一旁床上哎呀哎呀的湖涂官也看向了这位差人。
这位差人马上多喘了两口气,将气喘匀了后,这才继续说道。
“禀告老爷,倭国使臣的船……沉了。”
“什么?”
湖涂官眼睛瞪得老大,好似没有听清楚。
“老爷,倭国使臣的船沉了。”
这差人又重复了一遍。
呃!
湖涂官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顿时,衙门内一片混乱。
但这乱,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