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子打儿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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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帆见他没反应,于是眼神冷漠的逼视着于裕州,缓缓抬起一只脚踏上台阶。

如今的李帆可不是昔日前身那个狗腿子,纵使身上没有所谓的官威,但能作为一个年收入千万的企业老总,即便是穿越而来,其骨子里散发出的气场就不是这种废物能够抵抗的。

须知,虎死威犹在!

“怎么?于大公子是不敢?还是说只会躲在别旁人身后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嗯?亦或是需要本官亲自前来寻你?”

见于裕州面色微红,眼神躲闪,李帆心中冷笑连连。

“身为人子不为自家父亲分忧也就罢了,反倒是仗着父亲的官声在外作威作福,此为对父母不孝;作为官员家属,你不以身作则,严以律己,而是领着一帮狐朋狗友成日里在街上欺压良善,横行霸道,此为对陛下不忠,于大人乃陛下钦点的大理寺卿,熟知律法,掌天下刑狱,你身为其子却知法犯法,当众辱骂朝廷命官不说,还意图纵仆行凶,视于大人官声于不顾,此为不义,如此三罪,你有何颜面在这里狺狺狂吠?”

于裕州似是被李帆戳中痛处,脸色涨红,想要反驳,但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憋了好半天方才色厉内荏道:“李帆,你少得意!你也说了,我爹乃是陛下钦点的大理寺卿,你有本事就在这里等着,待我父亲归来,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可话音刚落,不远处一道怒吼声响起,于裕州顿时如遭雷击。

待看清来人后,声音发颤道:“爹……爹……你来……”

“啪”一声脆响,于裕州捂着半边脸颊眼神惊恐又疑惑地看着须发皆张的父亲。

“老爷,老爷,你的官靴!”

听着熟悉的话语,再看向官袍不整,以及捧着一只官靴追在于恩荣身后的于府管家,于裕州眼神更加茫然。

“逆子,咳咳……逆子啊!”

两声急喘的怒骂似是仍不能让于恩荣解气,当即抡起拳头对着于裕州身上砸下。

“我让你嚣张跋扈,让你肆意妄为,谁给你的胆子敢随意调动大理寺差役拿人?你是什么身份?既无官职,又无爵位,一介白身就敢仗着老子的身份领人去捉拿朝廷命官,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李帆在一旁看得津津乐道,圣人云: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更何况李帆清楚,今日于裕州所犯之事往小了说是仗势欺人,嚣张跋扈,可真要是较起真来,政敌一纸奏章递上龙案,那便是于恩荣恃宠而骄,纵子行凶,犯下渎职的重罪!

想来,于恩荣今夜回去还得写份奏章请罚,不然若是瞒下今日之事,便有了欺君罔上之嫌。

轻则罢官归隐山田,重则抄没家产,全家跟着流放。

这顿打,看似是在教训裕州发泄怒火,实则是救子心切。

打着打着,于恩荣气血翻涌,停下手,回头四下张望,似是在寻什么东西。

很快,他便从门口的差役手上夺过上黑下红的杀威棒。

于裕州见状,不知为何,原本惊恐之色转化为了不甘,一闭眼道:“打,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反正你就只在乎二弟。”

“还敢在此犟嘴!”

于恩荣眸底挣扎片刻,他本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明日朝堂之上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可眼下这逆子非但不知悔改,还敢出言顶撞,那就不得不狠下心去保他了。

于是于恩荣原本抡起的棒子下移三寸,把心一横向着于裕州双腿拷去,力道之大,足见是下了死手。

而李帆见状,刹那间,一道念头滑过,当即上前握住于恩荣的双手,险而又险的堪堪将棍棒停在距离于裕州双腿上一寸之处。

于恩荣眼底闪过一抹感激之色,但面上依旧怒容泛起。

“放肆,李录事这是要做什么?逆子犯下重罪,本官教训自家儿子与你何干?”

李帆收手恭敬道:“于大人,说到底于公子不过是年幼无知,年轻人血气方刚很正常,虽犯了错,但幸未酿成大祸,罪不至断其双腿,下官以为玉不琢不成器,于公子不过是缺乏管教,若是于大人肯严加教导,假以时日将来未必不能成为我大虞的栋梁之才,还请于大人三思!”

于恩荣脸上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依旧怒气冲冲道:“我于家世受天恩,有此逆子,已是家门不幸,若是今日本官徇私枉法不惩治与他,他日铸成大错,则悔之晚矣,届时,本官有何颜面去殿前觐见?”

“于大人铁面无私,下官佩服,但圣人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必于公子已然知晓自己所犯之错,与其断其双腿,徒留父子怨怼,何不借此机会留于公子有用之身,让陛下将其送至军营锤炼一番,也好为其重塑根骨?”

听着李帆的话,于恩荣心中纠结,自己拢共就两个儿子,一大,一小。

小儿子于裕兴倒是无需自己操心,知书达礼,温润如玉,着实令自己心喜。

大儿子虽纨绔,但本性不坏,就是耳根子软,容易受人蛊惑,牛二那事便是最好的证明,若无牛莲撺掇,给于裕州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掺和进人命官司当中。

不过好在先前归家之时,未寻到这个逆子,看着引诱儿子犯下重罪的牛莲,于恩荣一时恼怒,当即喊来妻子将牛莲发卖了出去。

虽说为人父母,自家儿子后宅之事本轮不到他们来管,可没办法,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于恩荣比谁都清楚,若是今日不在大理寺上演这出老子打儿子的戏码,怕是明日早朝之上弹劾他于恩荣的奏章就能将陛下的龙案给淹了。

随即,李帆凑到于恩荣近前,压低声音道:“于大人,有些事想压未必能压住,与其等到积沙成塔,不如索性趁着事情未闹大,将所有罪责一并带入此中,交由陛下决断才是,于大人难道不明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

于恩荣在听完李帆的这番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当初吏部强塞进来的这个小子,不过是哪家小门小户为其子谋了个安身立命的差事,也没在意。

可如今看来,能让临颍公主亲自前来为其撑腰,恐怕不单单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再加上现下这番言论,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证明眼前的李帆绝不会是池中之物。

想到这里,于恩荣狠了狠心,对着一旁的差役吩咐道:“来人,将犯人于裕州收监入狱,待明日本官禀明陛下后再做判罚!”

两旁的差役一时间有些愣神,彼此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敢上前。

“怎么?本官说话你们听不到吗?”

“喏!”

两名差役身子一颤,连忙一左一右架着早已失神的于裕州向着大理寺牢狱走去。

见状李帆也不多说什么,而是向着于恩荣拱手恭敬道:“于大人,下官还有公主殿下吩咐的要事要处理,便先进内衙一步!”

于恩荣微微点头,并未多言。

不远处,一个奴仆小跑上楼,对着正在品茶的秦彻低声道:“少爷,看来邓寺丞传来的消息应当不假,这李帆似乎转了心性!”

“嗯,我知道了!”

说罢,深深瞥了眼窗外的大理寺,将杯中茶水饮尽便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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