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后他就发誓不会再重蹈覆辙,只要收降一支军队立刻执行错役制,自然不会发生降军奇袭冲击大营这类事情。
黑熊笑着看徐林:“去烧洗细布,然后给这位刘先生处理箭伤。”
刘晔微微侧头斜眼去看黑熊:“阁下何人,竟如此大胆?”
曹操神情沉着:“我所虑者,本初也。不管是孙谦又或是谁,这白鹅贼颇有异术,若与本初相合,患在长远。”
又是一场高楼大厦如丛林的梦,他坐在步行街的花园台阶处,天上开始掉飞机,周围人们慌忙逃入地下街。
有张绣这个榜样在,以后投降的人谁敢拒绝错役制度?
此时此刻,浪荡渠上游两支流之一的阴沟。
徐林先一步检查刘晔的箭伤,侧头对黑熊说:“公子,这位先生运气好,胸骨挡住了箭簇。”
安抚刘勋一番,曹操示意刘勋入座,才拿起桌案上一份帛书晃了晃,斜眼看曹洪:“此袁涣过高氏庄里时所书,可知孙权、徐琨所发船队与白鹅贼牵连极深。”
“我帮渠帅求米粟,引介于袁谭;袁谭知我难处,会放我渡河。”
哪怕经历了官渡之败与仓亭之败,河北人依旧会追随袁绍反抗许都朝廷。
袁绍只要活着,河北就是一个集体;若是死了,自会分裂,士气也会衰落到极点。
袁涣解释说:“为全汉室社稷,曹公难免行事苛烈,此重病用猛药至理也。待四方平靖,自有宽政爱民之举。”
错役制度已经跟许都朝廷牢牢绑定,失去了错役制度,许都朝廷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
隔间内黑熊安全感大增,依旧靠着墙板角落睡觉。
才智中人的他随波逐流至今,该得罪、不该得罪的事情做了太多太多。
黄河之上,脱离骑兵射击骚扰后,水手调整风帆,船速再升。
“我说我是墨家巨子,你信么?”
“那就靠岸,粮食还能吃几天?”
帛书最终还是传到了曹洪手里,曹洪耐心阅读,见帛书内容不由眉梢舒展。
很快,船队抵近北岸沉下碇石,靠岸停泊。
“呵呵,别说河北人信不信,据我所知中原人就不怎么相信袁先生的说法。与其等曹操来爱民,还不如指望海枯石烂。”
“先靠北岸停船补给,将袁涣带来,我想问问延津守将是谁。”
睢阳渠即将贯通,旧有河道的各处水口、水闸也都检查过,不存在贯通后就漫延成灾的隐患。
袁涣神情认真:“哪怕是袁本初,也不喜渠帅这等劫持手段。”
“我去黎阳,不劳烦袁先生,也能从河北获取米粟。”
袁涣抬手指着正东方向,也是北岸远处:“渠帅乏粮,可直往黎阳去。黎阳守将乃青州牧袁谭,某与此人亦有交情,可求取百石米粟。”
宣良指着下游东南岸上远处城邑轮廓:“公子,那是延津城,或许可得米麦。”
有了睢阳渠,梁沛之间的人力、物力调动的损耗更低,利于与河北进行持久战。
边上曹仁斜眼瞥视帛书,遂开口:“袁本初患病已久,至今未见河北人马有所举动,兄长当早作应对。”
钟繇与高干相互牵制,对中路战场来说就是个好消息。
刘勋这个河内郡守也只是挂名郡守,现在河内一分为二,算上中立的,袁曹两家谁都没有优势。
但臧霸也无法凝集青州核心区域的士民,所以现在各方反复争夺,青州黄巾军再起,算上各种割据豪杰,十分混乱。
可惜他们的箭矢无法有效破坏船帆,一切攻击都是徒劳。
有黄河天险,河内动荡,已经说明袁氏开始衰退。
现在反攻河北,东南方面与孙权友善,河南尹夏侯惇也整兵待战随时可以驰援宛口一带,能预防刘表、刘备的侵扰。
回到甲板,宣良来报:“公子,乌篷船上有一人,自云淮南刘晔字子扬。此人中箭伤,已拖到张定船上,若要救治就应靠岸。”
说不上什么睡眠质量,这场离奇略有些惊悚的梦境让他更感疲倦。
此处北岸就是司隶河内郡,自河内郡守张扬违背部众意愿执意出兵救援吕布被部众杀死后,河内就陷入动荡。
破羌将军张绣麾下健骑纵马奔驰于两岸,不时抵近河岸对着河渠内的舟船放箭。
黑熊也返回舱内隔间休息,白袍道兵吕布盘坐在隔间门口,横剑在腿上。
不管是征发徭役,还是睢阳渠修好后迁移军屯、民屯、士户,都会引发生民动荡。
开挖睢阳渠,梁沛之间生乱的概率自会提升。
曹操只是缓缓点头并没有直接答应进攻,河北人固有的骄傲是不会轻易服软的。
论凝聚力,刘勋所部是目前的外姓第一,其次才是李典所部。
只是简单的中箭,伤口不深也没来得及发炎,刘晔精神状态不错,歪着眼睛看跳荡过来的黑熊几个人。
张绣的部曲规模虽大,可核心越发的少了,外围南阳人也在流失。
从各个方面来说,反攻河北的时机已然成熟。
“如若不愿,又该何如?”
“捅你一刀,丢河里喂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