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动手,就怕他不动手。”
可能袁尚真的是个文武兼资的优秀继承人,唯一的错误就是袁绍不够果决。
就这九艘大船组成的商队,又能帮左将军幕府再养千人左右的部曲。
刘表做出判断:“你尽力助他壮大部曲,我要看看玄德究竟能忍几时。他近来常与庞德公、司马徽往来,我深不喜。”
说让伱驻屯新野,你就在新野这块地方屯垦自足就行了。
“我儿所言也是我所顾虑的,这应是袁氏计谋。”
没有足够的信任,黑熊怎么敢执行这种九死一生的作战任务?
还有九艘大船,交给糜竺兄弟经营,刘表也不会太苛刻对待。
刘琦始终不主动发表意见,刘表就问:“若鹿门山传言之事为真,我儿可愿与此人交好?”
这不是多一支规模百人的骑士,而是能多出一支骑营!
二百合格骑士冲锋在前,后面重步兵骑乘驽马参与冲杀自能遮掩驽马劣势,还能补充骏马不足的劣势。
余下马匹可以拉车,可以步兵骑乘赶路,唯独不能骑乘冲杀作战。
伊籍面露急色:“主公,南阳虽残破,析分章陵二郡后尚有三万户人口。若授玄德公,恐日后难以制衡。”
刘备是客军,客军就该有客军的姿态。
袁绍很难下手,自己难道就能下手?
思索着这些事情,刘表就觉得抑郁难受,就对刘琦说:“玄德北伐,需要可信之人统御兵马驻守宛城。我有意授你三千兵马,前去守御宛城,以护卫粮道。”
不需要避讳、掩饰,刘备这里就是很缺那一百多匹骏马。
刘备依旧在犹豫,见徐庶要开口劝,刘备抬手打断:“曹操处世以狡诈残忍而称雄,我不能学他。纵然急缺,也不该由我动手。且观他行举,若多行不义,就休怪我手段狠辣。”
他对黑熊有更多的信任,彼此接触时间更长,黑熊没有隐瞒河北的情况,他也没有隐瞒荆州的状况。
随即刘表又垂目看自己手背,皮肤松弛,生出了斑。
就算基业落在其他人手里,其他人也会恩养自己的子嗣。
但只要还活着,就能保荆州太平。
刘表也在疑惑,他不相信黑熊能成功劫持二袁,这更像是一则流言。
“主公,就恐荆州大姓争先得手。”
上下内外已经习惯了这种太平安宁,破坏这种安宁的代价太高了。
徐庶依旧陈述自己的观点:“此天授之资,不应错失。我观那白鹅帅并无久留之意,也非忍让之辈。他少年得意,就恐与荆州大姓结成死仇。”
而骑兵哪有什么成建制骑兵!
见刘备没有改口的意思,徐庶就说:“我已示警,他若机敏,自会率众向北。是否传令关君侯,使多派斥候,阻断曹军细作往来?”
打烂荆州死多少人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刘琦已无退路,会带着很多人一起死。
可惜刘琦缺乏天下、荆襄认可的清誉、令名,也缺乏军队的强势拥护。
河北之郭图、辛评,放到荆州不就是伊籍、王粲?
自己六十岁了,袁绍才五十二三岁。
全军马匹五百余,真正能供骑乘作战的军马,也就七八十匹。
刘琦详细讲述自己的观点:“黑校尉初入河北如何能杀郭图辛评?其中必有审正南、袁冀州之力。孩儿以为,黑校尉出走河北,只是为安抚袁青州。其来我州,督促玄德公出战中原是假,配合袁青州取关中是真。”
因光武帝原因,南阳郡号称为帝乡,从周边各郡割了好多县。
荆州基业还未向外开拓,这守成未免过于痴心妄想。
刘表支持他北伐,提供的钱粮器械能达到五千万?
打仗就是打钱;没钱,就拼人力、物力的转换效率。
襄阳城内,如似宫院的镇南将军府。
以自己的岁数来说,已经不可能亲征。
所以哪里是黑熊劫持二袁去黎阳,更大可能应该是二袁兄弟联手除掉了辛评、郭图,一起送黑熊到黎阳,彼此盟誓后分别。
敌人,可不仅仅是曹操、孙权那么简单。
刘表父子一同享用早餐,一份差不多的情报就摆在桌案上。
显然,刘琦与自己一样,利于守成。
郭图、辛评的死讯传来,会刺激镇南将军幕府的外州人若自己不拿出一个让山阳乡党满意的态度,他们可能会采取激进态度。
袁绍再老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贤明、愚蠢。
这跟刘表增援借调的部队不同,完全就是属于左将军麾下的。
车骑部队的建设是一门技术学问,刘备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自然清楚一支骑营改如何配马。
时间长了,马匹渐渐补足,步兵也就练成合格的骑士了。
只是若能传到子嗣手里,岂不是更好?
“父亲,袁本初废长立幼引天下诟病;可观黑校尉言论,袁冀州必有过人之处。只是袁本初爱护诸子,不忍裁断。如今郭图、辛评之流见杀,袁青州根基已绝,此乃嘉事尔。”
“此事可行,元直还是先回新野,襄阳是非颇多。”
荆州能不能传给刘琦不重要,自己有安定荆州之功,极少侵扰荆州士民的生活。
刘表这样一刀将残存南阳郡切成东西两半,武关道恰好就在南乡郡地界。
算是绝了刘备与关中方面往来的通道;未来袁氏哪怕得到关中,刘备也很难与门生袁谭直接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