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五来喊李想起床,还贴心的准备了洗脸水。
李想烧了一整夜,站起来都直打晃,差点跌进洗脸盆淹死。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血糖低”李想又补充一句,“昨天走了太多路,累的。有粥吗?我饿了。”
“有的!我去给您端来。”他小跑着去端了自已熬的粥,还放了两块咸菜在里面。
“昨天确实凶险,上山下山好几趟,我的腿都要跑折了。不过夜里睡得也好,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孙五笑嘻嘻的又给李想盛了一碗粥。
233翻白眼,心中吐槽孙五没眼色,李想嘴唇爆皮了都没看见!
‘昨晚摔碗的声音那么大,都没能吵醒,睡觉上瘾啊!’
‘给你发钱的老板差点死了,你还呼呼大睡呢!哼!’
李想被233的吐槽声逗笑,嘴里的粥差点没兜住,他用手背堵住嘴,缓了一会儿才把粥咽下去。
‘公司倒闭了,员工应该跳槽;公司老总意外去世,员工更不应该陪着殉葬。’
‘你这儿哪来的封建主义旧君臣思想啊!人家是来打工的,又不是来卖命的。’
233气鼓鼓道:‘哼!’
不跟你一般见识,要不是你生着病,看我不怼死你!
李想喝了粥,吃了苦味咸菜,花儿还给他送来了两个煮熟的鸡蛋。
“爷奶给的,让我们带着路上吃。”
花儿靠近李想,贴着他的耳朵说:“昨晚爷奶给了我一两银子。”
她眼睛亮亮的,像个跟朋友分享小鱼干的猫咪。
一行人准备好,孙五的马套上了从村长那里买的木板车,车上坐着蓝羽和花儿。
李想负责赶车,孙五则骑着另一匹马,牵着被麻绳捆的结结实实的叶二娘。
“公子,等回到南阳后我就学赶车!”
孙五有些不好意思,又害怕自已会的东西不多,遭李想嫌弃另找人顶了他的位置。
“好,等办完事我教你。”
他们先去镇上把车上的药材买了,又去车马行想选一个宽敞舒适的顶棚车。
车马行老板又推荐另一匹马,道:“小公子带着女眷出来游玩,还是要选一匹专门拉车的马才好啊!”
“男人骑马讲究的是恣意潇洒,马儿跑得快是顶要紧的。可拉车的马讲究的是温顺耐力好,拉车稳当才是第一位的。”
见李想有些意动,老板又说一起买的话可以给便宜一些。
“这里茶商众多,需要买马的人也多,有眼光的客人都是在我们车马行买的。您要是今天买,还能送您一袋精饲料。半年内车坏,还能免费修。”
老板一通忽悠,李想刚想付钱就被旁边一位留着长须,身穿团花锦袍的汉子按住了。
“老白,你又忽悠人!就你这儿的车没走出五里地就要掉轮子。”
“车坏了,马又拉不回来。让你们去拉车又要另外收费。”汉子身后的马车里走出个面容温柔的中年妇人,她扶着汉子的手下了车。
汉子也说:“别欺负人家小公子面生,快去把你行里结实耐用的车拉出来给人家看看。”
老板瘪了又不敢跟大汉回嘴,老老实实让伙计去拉车。
“马五爷,您老怎么来了,现在可不是贩茶的好时候啊。”老板脸上又堆起笑容,热情的招呼大汉进门喝茶。
马五爷是滇南有名的茶商,十分富有又热情好客,虽然武功平平但性格豪爽,喜欢招揽四方英雄好汉。
江湖上的英雄都卖他几分面子,若是他的茶队在路上遇到什么强盗,有时也会出手相助。
他在江湖上十分吃得开,人脉也多。
孙五靠近李想将自已知道的消息说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凡到一地,孙五都先去三教九流,各处‘黑店’打听消息。他说的一口黑话,浑身也没脱了贼味儿。
稍撒两个钱便有专卖当地消息的小贩找上门,不管真假先买一通。
确定是一路人之后,在卖些有用的消息给他。
所以孙五知道这马五爷的来历背景。
李想上前见礼,感谢马五爷仗义执言,才没让自已吃了亏。
“小兄弟说的一口好官话,又懂咱们南边的话,可见是个见多识广的。不用我说,过两天你也就能摸出这其中门道了。”
可不是,被坑过一回就知道了!
小孩儿们没出门前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吃过几回亏,摔疼了也就知道了。
这时店小二重新牵了马和车来,马五爷让手下人去看,孙五也跟过去,想学学怎么选个好马,选个好车。
那人也不藏私,跟孙五介绍如何识别马龄,识别马是否患过病,又看马的牙齿、蹄子、背上的痕迹等等。
两人又去检查车,看了车底,车轮,车轴等等,教他辨别磨损程度,木材种类,又讲了如何换马,栓马,才能让车马更牢固的连在一起。
“真是事事有学问,马五爷手下真是人才济济。”
“李公子过誉了。都是些微末小计,为了讨生活罢了。”
马五爷的娘子在老板陪同下挑中了几匹小马驹,痛苦的付了钱,道:“夫君,我买好了。咱们回家去?”
“听娘子的。”
马五爷和李想相互道别,又邀请李想有时间来马家茶庄做客,道:“我们夫妻必定扫榻相迎。”
‘真是个豪气冲天啊!’233腹诽道。
‘你知道吗,他娘子刚刚把我们的买车马的钱都付了!’
她指着车行老板笑成菊花的老脸道:‘怪不得马娘子骂他奸商他不生气呢,骂一句白得一锭银子!换谁来了,也愿意做这儿买卖啊!’
果然孙五去付钱时,老板笑嘻嘻得说:“刚刚马五爷付了。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马五爷的朋友。”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双眼笑的眯成一条细线,“马五爷义气,在咱们滇南也是响当当独一份的!”
李想对孙五道:“马五爷当咱们是朋友,咱们也不能白占了人家的便宜。等事情办完了,咱们再来拜访。”
“是,公子。”
孙五揣好银子,李想驾着马车,他坐在车辕上边看边学,又将自已刚学到的如何挑马,如何选车一一跟李想讲了。
“公子,以后我来驾车,这些东西您不用学的。”
他很纳闷,也想不明白李想怎么如此痴迷学这些小道?
在孙五意识中,像李想这种黑白通吃,官府江湖都有名的人,应该专心武学去做人上人,而不是研究怎么驾车,怎么吹笛子,怎么做饭更好吃。
现在又问他怎么选马车,选驾车的马这是想把自已培养成马夫?
公子做马夫有点违和
李想年轻时曾开过黑色别克,后来新中国成立她五六十岁了,还重新考了驾照,换了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