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到的钱都会以萧子衿的名义捐出去。
涉及到各行各业。
只要是有需要的,他都会去帮。
整个贺宅知道了贺霆骁在做什么,他们也都尽自己所能做好事,也都是以萧子衿的名义。
最先加入的是傅砚深一家。
随后霍凌风、白苏、霍时晏也跟着加入。
就连国外的席云谦,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正在孤儿院。
站在草坪上看着几步远处和一群孩子们在沙堆里玩得一身泥沙的穆司音,他立刻一个电话打到了自己公司。
在国外也成立了一个以萧子衿命令的慈善基金会,把公司盈利的百分之十拨款进去。
他一个命令下去,不管董事会的意思,不容置疑。
结束视频会议后,他又给自己助理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私人账户里的百分之二十也拨款进去。
这个电话一直打了半个多小时。
穆司音玩得累了,转头寻找席云谦的身影,寻到后立刻开心地喊,“云谦哥哥。”
听到穆司音叫自己,席云谦快速交代了几句后切断电话,大步走过去。
穆司音玩得一脸泥沙,席云谦动作温柔地帮她把脸上的泥沙擦干净,牵起她脏兮兮的手温柔说道“去洗手,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还想再玩。”
穆司音抽手,这里很好玩,不想回去。
“回家给你做小蛋糕吃,草莓味的。”
话音刚落,穆司音立刻从地上起来,拉着他的手,开心地喊,“云谦哥哥,快点快点,我们回家,我今天想吃两个好不好?”
“好。”
席云谦目光落在交扣在一起的手上,慢慢回到穆司音脸上,看着她单纯的笑容。
带她离开江城后,她一直活得很开心。
她开心,他就开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子衿。
短短一个月,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萧子衿救过的人大多数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都是自发地想为她做些什么。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能够因此帮到萧子衿,他们都想尽绵薄之力。
贺霆骁越来越忙。
每天都像陀螺一样。
仿佛多赚一分钱,就能让子衿多一分希望。
每个月,他都会抽出几天时间,让沐晨曦和白苏帮着他在白天照顾子衿。
他一早在照顾完子衿后,就会乘坐私人飞机离开。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每次回来他的额头都伤得很重。
又一次,贺霆骁飞到了目的地。
又开了几小时的车才到了山脚下。
一个从不信鬼神的男人,从一年多前就拜遍了各个城市有名的寺庙。
每一个寺庙他都会虔诚的三步一
磕头。
一步一步到达寺庙,为萧子衿祈福。
等跪拜完,贺霆骁额头已是鲜血淋漓。
他随意擦掉额头鲜血,神色平静的离开寺庙,连夜赶回江城。
等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推开病房门,沐晨曦正在帮萧子衿按摩身体。
少臣也在。
站在另一边,也是认真在帮萧子衿按摩。
“爹地。”
少臣一看到贺霆骁回来,触及他额头的伤口。
知道他是去做了什么,眼眶红红的。
大步上前,伸手牵过他的手,正要给他把个脉,被贺霆骁抬手避开。
近半年,少臣把脉越来越娴熟,可,爹地从来不让他把脉。
每次他想要抓爹地手,爹地都会避开。
又一次少臣小手从贺霆骁手腕滑过。
贺霆骁掌心落在少臣头顶,“很晚了,跟妈妈回去早点休息,肉肉姐姐这里有爹地在。”
“爹地!”
傅少臣仰头,红着眼眶看着贺霆骁,满眼担心。
他是真的担心爹地的情况。
可他说服不了爹地。
唯一能让爹地听话的人一直躺在病床上。
“乖。”
贺霆骁拍拍他的脑袋。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傅少臣摸不到脉,只能帮贺霆骁处理额头的伤。
小家伙手脚没有子衿麻溜,但是手法却和她一模一样。
贺霆骁坐着,微微晃神。
直到处理好。
傅砚深过来接两人,送他们离开后,贺霆骁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干干净净坐到床边。
第一时间准备给她喂药。
从抽屉里拿出瓶子,往掌心倒药,倒了两次没倒出来。
贺霆骁愣住。
打开瓶盖,看着空空的瓶子。
最后一粒卡在了挤压口,贺霆骁在掌心敲了敲把药敲到掌心。
盖上盖子把瓶子放到一边,倾身,动作轻柔的捏开萧子衿的下颚,把最后一颗药喂进了她嘴里。
舌尖抵到她咽喉。
慢慢收回。
目光落在萧子衿脸上。
看着安静的她,因为有萧君临给的药,萧子衿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
想着已经空掉的瓶子。
一股莫大的无力感突然涌上心头。
从决定开始做的那一刻,贺霆骁就不曾想过时间,也不敢去算时间。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
“子衿,失去你我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是,我竟然什么也做不到……”
他救不了她。
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可依然救不了她。
这么长的时间,一点变化也没有。
这世上,真的是善恶终有报吗?
好人真的有好报吗?
若真如此,为什么他们做了这么多,福报就是报不到子衿身上?
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一个奇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仿佛是信念的崩塌。
贺霆骁撑了太久,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世界早就虚空了,却一直在强撑着。
用掉了最后一颗药,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前一黑,贺霆骁轰然倒地。
落地的瞬间,一道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