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此次您让我办的差……确实是没办成,大炮他比较强硬,他坚持认为两年之内三藩必然造反,所以……抱歉,我……我也无能为力。”
“就是说已经不听你的话了是吧,雷震天呢?他是什么态度。”
陈近南苦笑:“师弟的态度比大炮还要强硬。”
“哦~,所以呢?这算不算是背叛?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或是办法, 你这个天地会总舵主对下面的人一点钳制的手段都没有么?”
陈近南唯有继续苦笑以对。
天地会这个组织能拉得起来全凭志同道合四个字,他哪有什么钳制手段,平日里即使出了叛徒,也无非是交给刑堂行暗杀之事而已,可刑堂一直是雷震天掌握的,现如今雷震天和自己唱反调,他已经一点对内的招都没有了。
总不能让他真把雷震天和刘大炮都杀了吧?
“刘大炮是雷州人对吧, 他有没有家人?如此重要的任务,如此高的级别,为什么没有事先将他的家人接来承天府?”
“这……刘大炮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天地会中近一半的好汉都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孑然一身之人,况且天地会以义气为纽带,以家眷为质这种事,我却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郑经当然听出了这句话中讽刺自己的意思,却也并不在意,要知道整个延平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臣僚, 家眷都在岛上, 他也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干有什么不妥,当年他爹郑成功也是这么干的, 甚至之所以自己会忤逆父亲, 父子反目, 大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父亲当年杀施琅全家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这不也照样被世人所敬仰么?
于是郑经若无其事, 用聊家常一样的语气道:“既然他不听你的话了,你早就该回来了才是,从潮州到这里,至多也就半天的时间而已,怎么一去两个多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许多人还以为你投降清廷了呢,我也是为安诸臣之心,以示公正,才控制了你的家人。”
这话陈永华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不过事已至此,这些倒是都无所谓了。
“我……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依次拜访了天地会的十大香堂以及一些比较大一些的分舵,嗯……请郡王赎罪,我已经正式向天地会的诸位香主下令,一旦我有什么闪失,刘大炮作为我的弟子,将继承我的位置,成为天地会的新总舵主。”
郑经闻言,自然是冷笑连连:“好啊,好啊,果然,你陈永华化名陈近南所创立的天地会,不受我延平王府的管辖啊,如此大事,问都不问我这个郡王一声,好,好啊,陈永华你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哦~,你觉得你的徒弟现如今握有潮州水师,我根本就不敢杀你,是不是?”
“郡王赎罪,臣,愿卸下身上一切职务,甘领一切责罚,只是臣以为,此举,已经是处理延平王府与天地会的最佳方式了,臣以为大炮他非说是反叛,恐怕也并不准确,臣以为抗命更合适一些,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潮州,确实是有潮州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