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扫了一圈后,在蜻蜓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看向主人设在府邸外的结界。
“蜻蜓,拿伤药来。”
主人难得没有那寒森森的杀气,淡漠的吩咐了一句。
药箱拿来后,那女子径自打开,仿佛用惯了似的拿起一瓶药,抬眼看向主人和他。
“要看?”
主人却只是勾起嘴角,“我很好奇,这么重的伤,为何不死。”
血污之下,女子的眼睛愈发冷然——奇异的,和主人相似的神色,“因为,没有心。”
饶是主人,听了这话也怔了一下。
“所以,不会死。”
女子说罢抬手咬住袖口,另一只受伤稍轻的手也拉住袖口,嘶的一声将整个衣袖撕开!
蜻蜓迅速消失掉了。
几个时辰后煎好药送到屋里时,初见时杀气腾腾的人消失了一般,化作软榻上懒洋洋的女子。
那么重的伤,却好似不是在她身上一般,只有脖子上和手腕处露出的缠的很整齐的绷带,告诉蜻蜓,这个人是受着伤的。
女子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低垂着头,摆弄着那个简单的音乐盒。
“呐,吃药了。”
女子抬头。
蜻蜓大惊之下,竟然拿不稳药碗,将刚熬好的药洒了个干净。
——怎、怎、怎么会?
这个女子,怎么会和自己有一样的脸?
西凌看了一眼被烫到却浑然不觉的蜻蜓,冷哼一声,“无用。”
哎哎。
自己当真是无用吧。
那女子见到自己,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而自己竟震惊的连碗都端不住啊。
所以,这几天相处下来,蜻蜓也知道主人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放过她。
而是她散发出的气息——连那么厉害那么不受委屈的祺都无法招架的威压啊。
让脾气很冷的主人可以忍受她的冷言冷语,虽然有一样的容颜,可是……真的没办法相比呢。
究竟经历了什么,能让她面对血腥毫不慌乱?
能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依然能冷定的打理好自己的伤口?
能让她在弱势的情况下,不畏惧主人的强大?
甚至于,祺的凌厉到了她那里,都被化作无形。
结界突然一阵波动,让蜻蜓猛的站起来!
一个火焰一般气势的男人大步迈进来!
男人见到蜻蜓突然咧开嘴笑了,“呦!枢西凌,好久不见呢!”
蜻蜓眨眨眼睛,他是在叫另外一个人吧?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从男人背后走出来,看了一眼蜻蜓,眸子里晶亮的光芒迅速消散,径自向里面走去。
“喂。妖,你去哪里?”
妖回头,露出十分无语的表情,“找人。”
“她不就在这里,你还去哪里?”
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过长了一样的脸罢了。”
说罢抬步离开。
浅薇焰瞪着蜻蜓,许久,火焰般的气息再次腾起来,“哪里来的冒牌货?!”
蜻蜓怒了。
“你们是谁?居然擅闯战神府邸!”
浅薇焰微微扬起下巴,“你个冒牌货不需要知道。”
是你们自己认错人好不好?
“枢西凌,滚出来!”
如此嚣张的气焰,没有将西凌震出来,倒是凰祺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看到斫的结界被如此轻易的从外部打开,一脸的凌厉凝了片刻。
“你?”浅薇焰微微挑起眉,表情很是复杂。
“祺,你和他们都认识么……”蜻蜓弱弱的问了一句。
“切。”浅薇焰有些感慨似的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当年爱恋的凰家三小姐,真是,还真是让人难忘啊。”
凰祺脸色难以抑制的一僵。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提起那段难堪的过去?
圣光毫无预兆的袭来,浅薇焰迅速躲开,“好笑。你居然能成为神?难怪神界如此不堪一击。”
失去存在感亦不想被卷进这种莫名其妙的过去纠纷的蜻蜓默默滴汗。
——主人,你去哪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