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耐心教育下,于深终于对自已刚刚的莽撞行为感到深深懊恼,并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一言不发就拔刀自残。
我满意地点点头,让他把我刚刚教导的话重复一遍。
于深抿了抿唇,语气干巴巴地说:“……生命无价,我、我们要……尊重生命……热爱生命……敬畏生命……”
“然后呢?”我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于深动了动没受伤的手指,脸色有些古怪:“远、远离邪教。”
我摸摸不存在的胡须,故作深沉一挥袖:“很好,你可以毕业了。”
于深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显然不知道“毕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他还有些话未说出口。
果然,于深犹豫片刻后,低声说了句“恕臣冒犯”,随后俯下身子把双唇凑近我的耳边,几乎快要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皇宫内有人要谋反。”
我瞳孔一缩,内心的震惊盖过了耳根被热气吹过带来的酥痒。
“什么——”意识到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我赶紧压下声音,用气音说:“什么人?”
于深用到“谋反”这个词,那就不是单纯有人看我不爽暗中派刺客来取我性命了,而是有人想要篡位。
推翻统治,成为新的王。
归根究底性质都是一样的,我都要面临提早进入棺材的风险。
我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地看着于深,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红,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缠着他伤口的绸带没有彻底止住血,现在伤口又裂开,鲜血如泉涌般从裂口处汩汩流淌而出,触目惊心。
我怀疑于深就是个木头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好继续追着他问话,我赶紧吩咐守在寝宫外的太监去叫太医过来。
太监见我脸色凝重,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就去叫太医了,脚下犹如踩着七彩祥云。
在殿外把守的全是些生面孔,我四下环顾一圈,没见到陈怿和总管太监的身影。
他们去哪里了——正当我冒出这个想法时,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突然闪现在我面前,动作快到连旁边的御前侍卫都没发现。
侍卫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突然出现的黑影,但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当机立断拔出刀。
尖锐锋利的数把刀锋齐齐指向那个黑影,为首的侍卫低喝:“你是何人!快点放了殿下!”
黑影丝毫不惧地勾住我的肩膀,抬起一只手以掌心朝前的姿势对着众多侍卫,语气慵懒:“哎,我是你们殿下的爱妃,何必如此警惕?”
为首的侍卫皱起剑眉,不敢贸然上前,只能拿着佩刀咬牙切齿:“你这小贼穿得鬼鬼祟祟,还敢妄称是殿下的爱妃!我从未见过你!”
侍卫脸颊紧绷,神色凝重,转头看着我语气坚定地说:“殿下别怕,微臣就怕拼了这条命也会把您从歹人手中毫发无伤的救出来!”
“……好好好,年终奖会发给你的。”我摆了摆手,尴尬得脚指头能抠出三室一厅。
这是什么神经的台词和夸张的演技。
颠国真是国如其名,一个字:癫!
为首的侍卫说:“殿下,虽然臣不知道年终奖是何物,但保护殿下是卑职任务所在,臣绝不是贪慕虚荣。”
“好好好。”我敷衍地点点头,在众人怔愣的目光中推开一个侍卫的肩膀,抓着陈怿的手臂从一众侍卫中穿了出去。
陈怿在身后娇羞叫道:“皇上,这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我一个妙龄男子私奔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