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画棠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很浓,连带着她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她手上挂着吊瓶,打的不知道是葡萄糖还是其他什么营养液。
穆荆也微凉的指尖停留在她略微干燥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深邃的墨眸像是缱绻着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要喝水吗。”
陈画棠轻点了点头。
他起身去帮她接了水,动作轻缓的把人扶起来,一点一点的喂她喝。
陈画棠不习惯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其实她虽然痛感比正常人强, 但是伤口愈合能力也强。
比如昨天如果她伤口不撕裂的话,估计今天都能结一层极薄的痂了。
不过现在至少血止住了,没什么大碍。
所以这男人越发小心谨慎的样子,让陈画棠觉得他心里有鬼,“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穆荆也在她乱想的脑门处弹了下, “想什么?”
陈画棠小声反驳, “才不是乱想呢。”
谁让这男人之前对她那么狗, 突然对她这么好,她能不怀疑吗?
陈画棠低头看了眼,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
明明前两天刚摆脱它,现在又不得不穿回身上,她嫌弃的砸砸红唇,“唔,真丑。”
“不丑。”
“什么?”陈画棠在看那吊瓶还剩多少,以为自己听岔了,侧头看他一眼。
穆荆也别开视线,“……”
见她还盯着自己看,他转移了话题, “伤口疼不疼?”
“疼。”她又撒娇着想要让他抱。
准确的说是直接伸手搂住他脖颈,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穆荆也身躯有些僵硬,但没推开她, 最后拗不过她动来动去在他怀里蹭得痒,他把人扣紧,“不许乱动。”
陈画棠被警告了也不听话, 不安分的红唇在他好看的锁骨处蹭了蹭,把他弄得肌肤越来越滚烫。
嗓音哑了几分,透着没有多少威胁力的警告,“再闹就把你扔回局里。”
一说起这个,陈画棠勾起的红唇直接压了下去,没有再闹了。
穆荆也察觉到她明显的不悦,“还在生气?”
“没有。”狐狸精脾气倔得很。
穆荆也余光瞥到她微微发颤的长卷睫毛。
他微烫的指尖轻抚过她柔顺的长发,像给炸毛的狐狸轻轻顺毛似的,“被欺负了怎么不说?”
“没有被欺负。”陈画棠咬了咬红唇,狐狸媚眼明显的委屈,却不肯说。
“我让局里去调查,已经给她处分了。”对于局里来说,处分是比降职还要严重的惩罚。
陈画棠狐狸媚眼微抬,眸底掠过一丝诧异。
“你不觉得是我故意找茬惹的吗?”
她敏感的狐狸心脏动了动,心尖儿像是被什么挠过似的,痒痒的。
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什么。
穆荆也有时候觉得学心理很好,此时此刻把她的小心翼翼试探尽收眼底,“你不是这种人。”
陈画棠“哦”了一声,缩回他怀里。
狐狸的毛顺了, 没有再带刺, “那我是哪种人?”
穆荆也指尖勾着柔软的发丝捏在掌心, 墨眸看了她一眼, 却没有再说话。
陈画棠习惯了他总是动不动就不继续说了,有些不满,“你就不能夸我像貌美的狐狸精吗?”
虽然不是像,是她本来就是貌美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