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个一无所有啊,他现在拥有了他一直想着的权势和东西,怎么会变得空虚呢?
“方便让我吃个饭再走吗?”他很有礼地问。
“方便方便的。”
猫呜般小的声音,从小绿口里传来,捡起地上的菜,然后兴奋地叫:“我还要去买,我喜欢杀价。”
无语,那就让她去吧。
他很顺手就从我怀里将丫丫接过去,然后把她放在肩头上坐着,丫丫兴奋地尖叫,然手抓着他的头发:“快跑,快跑。”
敢情,把他当成是木马了。
都怪我那天临时想了个法子,让给打家具木柜的人做了个木马,隔壁那个小胖子争着要和丫丫抢,自然是抢不过的,我的丫丫有她老娘的精神,不会让人占便宜。
小胖子就哭,然后他家老爸就哄他,把他放在肩头上当马儿。
丫丫当时哇地就哭了,一个劲地说要要要要的。
独自带着女儿,就是要当牛当马的,我只能自已上了,把她顶在肩头上,她扯着我的发高兴了一会。
那小胖子就鄙视地说:“你没有爹的,你只有娘。”
靠,要不是他爹在场,老娘我就捉他打屁股。
原来,儿童的阴影就是这样造成的,就是这样被人踩着嘲笑的。
丫丫扁着嘴就又哭了,这丫的老爱用她惊天动地的哭声来表达她的不满。
她小小年纪,也知道了爹这么一个字。
小胖依然和她争木马,而且还要万分得意地说:“我有爹爹的。”
丫丫也有啊,又不是我一个能生下来的。
她又不是石头里跳出来的,不过我看到小胖就是万分的熟悉,这名字,总能与温暖联系在一起。
其实我也不想靠着他留给我的丰厚财产过日子,又开始画漫画了。
不过是孩子爱看的纯纯的那种,不仅可以给丫丫看,还可以卖钱。
“走吧。”他握住我的肩头。
我飞远的思绪,终于回来了。
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拥有的,明明是世上最多的,怎么会说他一无所有呢?
他怎么要这么说,让我的心都有点酸胀胀的。
“要吃这个吗?”低哑的声音轻问。
“呃。”于是,芹菜就让人扎好,小绿有些莫名地看着我:“姐姐,你回回神了,你什么时候吃这个,比丫丫还挑。”
“啊。”回神回神,我看着放大的笑脸就在我的眼前,还是又有些呆呆的。
“娘。”丫丫笑着叫我:“爹爹。”
她把隔壁那个小胖子的这个词很快就套用了:“爹爹,爹爹,丫丫有。”
是了,得意了,可是这个人,唉,他的出现,真的让我很惊讶的说。
“走,再买去。”他笑得很温文:“现在给我一头牛,估计我也能吃得下。”
“嗯嗯,姐姐,你们还是去买小吃,菜交给我就好了,一定把你们都喂得圆滚滚的。”
他只是好笑地看着我:“书书,你喜欢吃什么小食?”
“无所谓。”我别扭地答着。
温柔的他,随和的他,我还真的是没有见过,所以能原谅我现在的呆痴状态。
“不,书书,我想知道你想吃什么,我想了解你,从新认识,了解你,只有半天的时间,但是能了解一分,我就离你近一分。”他说得很是认真。
我发现,我又有点要石化了。
谁来告诉我,他究竟怎么了。
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我想哭,明明是要来感受过年的气氛,过年的热闹的。
明明是想出来让自已空洞的心,变得挨挤起来。
我已经慢慢地习惯了一个人,慢慢地把曾经创伤,慢慢地抚平。
告诉自已,不要有恨,不要有伤,天空是蓝的,生活中的快乐,是要慢慢去挖掘的。
他突然出现,还变了一个人,还要跟我说,要了解我。
怎么可以,又来打忧我的生活。
我是自私,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刻意记着小胖的好,所以我解脱不了自已。
“瓜子。”他居本上是自言自语地说了。
然后剥开,让那清香的仁在唇舌间散发了开来,我从来不知道吃个瓜子,也能这么嗯,暧昧。
周围的人,像是定格一样。
就看着他把瓜子送到我的唇边,我咬着:“吱吱。”微微响,众人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瞪视着我们伤风败俗,然后再狠狠地鄙视我们。
我脸腾地就红了,吞下了瓜仁,他又轻声地问:“喜欢吃这种味的瓜子吗?要不,南瓜仁。”
说着,他又自已动手,剥了一个南瓜仁,在大家的眼神之下,送到我的唇边。
我紧闭着唇,像那是砒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