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两侧的灯光掠扫过盛言闻的眉眼,显出他冷峻而高傲的一面。
前排的助理转过身来,将公司网宣部发来的消息说出,“闻哥,选角的自然热搜已经往下降了,除了饭圈小规模的争执,大多数网友和书迷的反响还是挺好的。”
热搜高挂了五六个小时,盛言闻的粉丝数又往上升了好几万,基本都是看了爆料才新加的关注。
总得来说,他们白赚了这波网友们自发堆聚的热度。
助理补充,“闻哥,我一直注意着官方粉丝群的动态,咱们家粉丝都挺期待你出演这部剧的,毕竟你上部剧播出到现在都快隔了快三年了。”
盛言闻微微颔首。
三年前,他和当时的王牌经纪人靳松一起创建了盛娱文化,同时出人意料地暂缓了娱乐圈的事业,开始专注起了表演学业。
在盛言闻看来,要想成为一名好演员,科班理论和实践积累同样重要。当然,他在此期间还是会出席一些活动、公益影视保持热度。
其实在《乱世》剧本刚打磨的时候,制片方就将双男主之一的角色锁定了盛言闻,如今成熟的剧本遇上了重心回归事业的他,双方的合作自然是顺理成章。
只是他没料到,另外一位主角居然会是时洲出演。
“闻哥,你说华域那边怎么会答应让时洲进组啊?” 助理同步问出心中疑惑。
老实说,两家粉丝从三年前就来回撕扯,时洲和华域影视作为后签约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儿顾虑?
盛言闻一针见血地指出,“比起饭圈争执的那点顾虑,剧播后的利益才是华域高层想要。”
《乱世》剧本改编得很扎实,制片方不计较投入成本,编导团队赫赫有名,这些要素显而易见就是奔着好剧拿奖去的。
明摆着是块香饽饽,哪会有经纪公司不想自家艺人占一块?
提起华域影视这位老东家,盛言闻的神色更冷漠了。
助理意识到什么,默默点头不说话了。
华域影视作为经纪公司巨头之一,里面的水深不可测,其中就包括很多不可言说的潜规则交易。
盛言闻算是比较幸运的,出道后的第一部剧就收获了人气和奖项,加上他的真实脾气够傲够硬,又有金牌经纪人靳松带着,一般没人敢轻易招惹。
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不怕死的人觊觎。
就盛言闻和华域影视五年之期将满的时候,圈内某位资本大佬收买了华域一股东,后者借着公司年会的名义对盛言闻下了药……
好在盛言闻对酒水的警惕性向来强,才避免了祸事一桩。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盛言闻和华域影视的关系崩盘,所以他才会果断另立门户。
助理暗中观察着盛言闻的神色,转移话题,“闻哥,今天在饭桌上好险!幸好时洲明天也有通告,抢在你之前拒绝了凌老师的酒。”
“以后无论有没有酒宴,还是得随身备上过敏药,免得再发生类似的突然邀约。”
盛言闻想起这事,紧绷的神色破开一丝蹊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时洲在饭桌上的拒酒有些刻意,刻意到……像是为喝酒过敏的他准备的推辞。
盛言闻脑海中浮现时洲的那双眼眸,初看比雪还净,细瞧却比蜜甜。
他缓和了脸色,下意识地开口,“小成,你帮我查一下时洲明天的杂志通告是什么?”
助理不解,“啊?查这做什么?”
盛言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平静补救,“他以往的影视作品也都发过来给我,我提前了解一下他这位合作演员。”
助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但一时绕不过弯,“好的,闻哥。”
…
司机将车子停在专属位上。
憨憨看着边上浅眠的时洲,低喊,“洲哥,醒醒?”
时洲不情不愿地迷糊抬眼,慢半拍地望着车窗外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这是哪儿?”
憨憨回,“到你住的地方了。”
时洲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总算回过神——
现在是五年前,他还没搬到和盛言闻共同生活的家中。
时洲进入娱乐圈前是在国外生活的,他在华国并没有任何房产,这里是华域特意给他安排的单人住宅。
两人刚进屋,憨憨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见来电显示,直接将手机递给时洲,“洲哥,笛安姐的电话。”
笛安,是时洲的执行经纪人。
时洲接通电话,“喂,安姐。”
“小洲,今天定妆照的拍摄还顺利吗?我听憨憨说,你和盛言闻提前遇上了?凌峰还亲自请你们两人吃晚餐?”
笛安的语速有点快,带着一股职业性的警惕。
时洲长话短说,“安姐,我这边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平安到家了。”
电话那头的笛安应了一声,语气松快了不少,“那就好,你这周没有外出通告了,待在家里好好休息、看看剧本,我肯定赶在你官宣进组前回来。”
笛安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的父亲前两天突发急病住院,这才不得已才撂下手底下的艺人。
时洲记起这事,“安姐,伯父身体要紧,我这边应付得来。”
“好。”笛安交代,“我回来之前,你要有事都可以联系艺人部的徐杰,我和他打过招呼了。”
时洲听见这号人物的名字,眸光微变。
他没有多提什么,简单和笛安聊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