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电话打得我烦躁。
为了解决小采的事,唐璐和我忙前忙后联系律师和专业人员,三姑时不时地还是会打电话给我,让我把小采还给她。
起初还是三姑好声好气地求我,到后来她也换了一副嘴脸,泼妇一般咒骂我抢走了她的孩子,当然了少不了姑父满嘴脏话的助阵。
我不止一次地质问她,
“三姑,你为什么要这么懦弱?就算你离开他,我不信你带着小采,活不下去。”
换来的只有沉默以后的挂断。
似乎她怕我说这句话似的,后来索性自已在一旁咒骂,让姑父来打电话恶心我。
我可以拉黑她,可是我没有。
我想她也许会存有作为母亲的最后一丝良知。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从我印象里那个贤惠的三姑变成了陪着别人胡闹的怨妇。
我不会尊重抛弃小采的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除了那段电话录音以外,我还找出了小采以前吃的一些药,唐璐拿去医院给专家做了检测,每一项指数都是不符合用药标准的,只是无从知道那个男人从哪里购买的。
我问小采那个打针的诊所,和唐璐一顿寻找也没能发现,只找到了一个大概的地址。
那儿只有一个废弃的工厂,据说也是因为排污被相关部门查封。
而那个诊所早已经不见踪影。
我憋着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
律师说,小采证实是三姑的孩子,我只能作为被告出现在法庭上,而我如果拿不出他们遗弃孩子的证据,大概率是要败诉的。
月华满天,整座城市灯光忽明忽灭。
我紧紧靠在窗前,正对着父亲的房门,点燃了一根香烟。
恍恍惚惚地,泪水却模糊了双眼。
“爸,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回答,而电话又响起来。
“小庭啊,三姑最后求你一次,你要是再不把我女儿还给我,明天就不止是五十万那么简单了,你等着坐牢吧!”
又抽了一口,随着浓烟溜出鼻腔,我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三姑,你真的不配做小采的妈妈。”
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