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屏都在刷感叹号。
【土豪！！！】
【卧槽，这是什么？？】
【这是哪里来的土豪，好想和他做朋友！！】
【！！！四个火箭，得两千块钱了吧……】
【说话间又多了一个……】
【木木你快出来啊！！有土豪来了！！】
【小姐姐去哪了？】
书柔哪儿也没去。
她看着满屏的弹幕，还有右上角的系统提示。
因为之前觉得t站会员进房间，还有扔礼物的特效都有点浮夸，书柔就把声音关掉了。
所以刚才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这会儿，t站右上角的全站消息显示，的的确确有人给她刷了五个火箭。
书柔开直播有两年，死忠粉也不少，偶尔会收到几个鲜花，火箭也有。
不过，这么多的……还是头一次。
……会是谁。
她隐约有了个猜想，心怦怦直跳，还没开口说话，有一条弹幕跳出来：【姐姐饼要糊了！！】
书柔这才惊觉，顾不上别的，用木铲翻了一下。
弹幕里一片友善的调侃：
【哈哈哈哈小姐姐是不是害羞了】
【男朋友来了，无心做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脑补一百万字，霸道总裁爱上人气小主播的小说】
【都市狂少一掷千金，宝藏小主播你别跑】
【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笑吐了】
【前面的，笔给你你来写好吗？？我想看！】
书柔翻动着锅里的土豆饼，觉得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是很方便讲。
就先说了句：“别刷了……”
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很轻，声线也柔和得不行。
【姐姐声音好软…】
【我要是她男朋友，我都受不了】
【感觉小姐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会做饭会唱小黄歌还温温柔柔，迷死人了……】
【等下，真的有男朋友了啊？】
【不知道，蹲一个】
【感觉会很刺激啊，狗粮要吃到饱了】
就在这时候，屏幕里出现了一条弹幕。
会员自带的特效，使得那条弹幕一下子就变得醒目起来，从众多消息里脱颖而出。
这条“至尊”弹幕，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嗯】
随后，一大片弹幕就炸了：
【木木：别刷了。大佬：嗯。有木有人觉得大佬语气好乖啊！！！】
【我怎么觉得男朋友也很乖？？】
【都市狂少秒变温柔忠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梗今天过不去了】
书柔盯着那个id看了半秒，简简单单的一个“t”字母。
果然是唐以衡。
他名字跳出脑海的那一刻，书柔弯了弯唇角，很快又敛住。
随即她想到，或许唐以衡醒来给她发了消息，她没回。
所以他就找到这里来了。
书柔抿了抿唇，“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她轻顿了下，“那我关直播啦。稍后视频会自动上传，想学的可以去看一遍哦。”
后面这句，是跟她的粉丝们说的。
粉丝们哪里肯买账：
【不行！！！】
【不许走！！】
【我想看后续……】
【木木求你了！！】
本来直播了一半，中途退出就不太好。
书柔正有点纠结着，唐以衡的弹幕又出来了：【开着吧，不是还没播完吗】
于是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低下头，关火把土豆火腿饼盛出来。
看两个人俨然是默认了的节奏，大家更激动。
弹幕里一群人感激涕零：
【谢谢大佬！！】
【大佬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
【木木也很听大佬的话啊1551，叫人落泪】
【这是什么神仙互宠组合？】
【我不吃土豆饼了，狗粮真好吃】
渐渐习惯了弹幕里的调侃，书柔也就镇定了下来。
她摆盘完毕，给了土豆饼一个镜头，淡笑道：“这次是真的播完了。”
然而这一次，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刷礼物的土豪身上。
偶尔有几个夸土豆饼的，也被淹没在其他弹幕里了。
【@大佬你媳妇儿饭做好了！】
【大佬人呢？走了？】
【没走，id还在】
【是真爱了】
【你们说，大佬和木木会不会住在一起啊？】
不知道唐以衡还在不在看，书柔把牛奶隔水稍稍加热：“这就是我的早餐啦。你们一个人吃的时候也可以做，很简单的。那下周再见。”
她伸手准备关直播，指尖还没触到屏幕，一条消息就跳出来：
【t：那我过来了】
书柔自己愣了愣。
没几秒钟，弹幕像坐火箭似的增长，各种花式旋转爆炸升天，连屏幕都卡住了。
晃眼看过去，全部都是“甜到齁”、“好甜”等字眼。
书柔下意识地想解释：“不是，他说的是来接我去聚会……”
但不管她怎么说，弹幕已经完全不听了。
【我捧心爆炸了！！】
【小姐姐原来是在做/爱心早餐，本单身狗告辞了！】
【让我们一起期待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我想看后续后续！】
【我哭了，果然早起的鸟儿有粮吃】
【跪求小姐姐不要关直播！】
书柔看到这条弹幕，忍不住嘴角弯了一下：“我不关，你们也看不到什么呀。”
【不管，看不到可以听！】
【木木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吗？嘿嘿嘿嘿嘿】
【前面的，你想“听”到啥？】
【嗯？？我怎么变色了？】
【……】
书柔哭笑不得：“你们呀……”
不过，她最后也没伸手关掉直播，而是在唐以衡上楼来之后，提醒了他一句：“我还开着直播。”
“嗯。”唐以衡应了一声，不太介意。
书柔：“现在就走吗？”
唐以衡没说话，他迈开长腿走过料理台，从锅里拿出牛奶。撕开包装，倒进一旁的玻璃杯里。
另一只手拿起书柔做好的土豆饼，长指推着玻璃杯，慢慢移到书柔这边：“你先吃饭。”
“那你吃过了吗？”书柔说着，顺手把手机的镜头再调了一下，对着料理台中央的厨房纸巾盒。
然后才坐下来。
弹幕：
【一阵天旋地转……】
【我们被关小/黑/屋了】
【卧槽我听到大佬的声音了？？】
【声音好苏啊】
【果然仙女的男朋友也是神仙级别的】
【大佬是你吗？？】
【大佬声音好好听啊，一定是长得很帅的小哥哥8！】
唐以衡微微偏了偏头，眯了下眼睛：“没有。”
其实是吃过了。
他起床的时候，没收到她的消息，还以为她没起。
直到收到开播提醒。
书柔抿了抿唇，把牛奶轻轻推给他，站起身来：“我再去热一杯。”
她还没迈开一步，手腕就被人轻轻拽住。
唐以衡拉着她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她整个人就跌坐了下来，有点慌乱间，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用了——”
“喝一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