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侍卫们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赫穆德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他才伸出手,说道:“你们,把水给本将军吧。我会为你们,向国王陛下请功。”
扎鲁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不语,下意识做出了‘业海怖畏’弯刀技法中,一个
颇为隐晦的动作——那看似闲庭信步,其实随时处于攻击的姿态
其实,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听赫穆德亲口说出来,于是我问道:“将军,这水,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赫穆德一愣,随即笑道:“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带有剧毒而已。我准备派人,将此水,投入莎车人附近的水源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话音刚落,我与扎鲁丁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共同念头:赫穆德在骗我们!他在说谎,他的回答,不是事实,他正在隐瞒着事实的真相!
这时,扎鲁丁忽然狠狠问了一句:“赫穆德,你把族人们的性命,当成什么了?”
赫穆德并没有回答,可是他的脸色,很有点难看。
可他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把目光缓缓转向了与他同行的侍卫们
在他们眼中,我竟隐约看到了杀气。
我转过头去,视线刚扫到了扎鲁丁的脸庞,正要开口提醒他小心,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忽闻赫穆德吼了一句:
“动手!”
话音刚落,我眼前就有刀光闪过,我本能的,想张口和扎鲁丁说话,可张大了口,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因为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感到自己脖子一凉,那种冰冷的感觉,令人极不愉快,甚至在死亡以前之故。
紧接着,我的首级竟飞窜而起,一丝血箭直冲上天。
而我第二个念头便是,我死了,而令我死亡的,赫然是自己的族人,自己的上级。出生入死多年,我没死在敌人刀下,却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但我并没有立即死去,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人被砍头之后,脑袋还是会存在短暂的意识
而且,即便被砍了脑袋,人的眼睛,依旧能将视线内所及的物体,在脑中保留下印象。
(有科学证明,断头之后,大脑会瞬间供血不足和供氧不足,然而到真正的停止活动和失去意识,还有几秒钟的过程。)
脑袋在落地之前,我陡然看到,扎鲁丁也动手了,真正的‘业海怖畏’弯刀技法,由他施展开来,当真是恐怖如斯。
完美的挥刀角度,稳健的下盘步法,一招一式呼吸间隔,没有任何多于的动作,扎鲁丁一瞬间就斩杀了十数个将军卫士。
而杨霆风则在一旁,将每个业海怖畏的细节,以首级的状态,烙印在自己的双眸中,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这时,他才深切地感觉到,业海怖畏不仅仅是一对一、一对多的弯刀刀法;还兼有其偏重防守反击的特性,这样的异域武术,的确让人挡无可挡,躲无可躲。
而施展着业海怖畏的扎鲁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凡人。
此时的他,反而更像是阿鼻道地狱来的恶鬼!
而就在这时,杨霆风的眼前,陡地开始模糊起来,他知道,记忆的主人,时辰已到,即将死亡。
杨霆风不自觉地张了张口,他很想对着扎鲁丁说些什么,但是他并不能控制这副身体,更仿论这颗不属于他的头颅。
接着,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世界再次亮了起来,杨霆风缓缓睁开眼,耳边传来了惊喜声:“醒了,醒了,大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