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哄完人回来了。”
秦盛默默剁肉,希望再剁久一点儿。
秦择想了想:“阿粱吃包子蘸醋吗?”
“噗嗤——”
秦盛欲哭无泪,他怎么没忍住笑了。
秦粱又往灶膛里塞柴,结果柴禾太满,火越来越小,开始冒烟了。
秦择把多余的柴禾拿出来,温声道:“从玉今年九岁。”
秦粱:“呵。”
他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尤其上辈子,秦择的死还跟那小子有关。
生母有罪,缺心眼才去科举,结果最后被捅出来,又要死要活的,若不是秦从玉跑去出家,他爹能急火攻心气死了?
去他爷爷的秦从玉。呸,那厮就不配姓秦。
秦择笑了笑:“阿盛把肉馅剁好了,要一起做包子吗?”
秦粱口是心非:“我又不会。”
秦择:“我教你。”
顿了顿,秦择又补充:“顺便做几个蒸饺也行。”秦择看着他:“饺子里放铜板吗?”
秦粱瘪瘪嘴:“无聊。”
然而秦粱身体很诚实的跟着秦择起身。秦盛特别有眼力见的跑去烧火。
秦择把肉馅和着包菜,豆干,分别炒了炒,更入味儿。舀起来后晾凉。
紧跟着,秦择洗了手擦干,拿了一块干净的木板,上面撒了面粉,然后才把面团放上去,分成一个个小团。
秦择用擀面杖擀皮,秦粱觉得挺有意思,他也拿了一块皮,学着秦择包肉馅,做成饺子。
可惜太丑了。
秦粱把那个丑饺子往秦择那边推了推,装作是秦择做的。
秦择揶揄的看了他一眼。
秦择道:“你肉馅放多了,还有做包子跟饺子不一样,包子皮要醒面,厚一些。饺子皮用死面。”
秦粱:他不懂。但他能装懂。
秦粱矜持颔首:“嗯。”
秦择手指灵活,不一会儿蒸笼里就放了六七个漂亮包子,大小均匀。
反而秦粱做的,不是太小了,就是奇形怪状。
秦粱:啧。
秦择洗了洗手,离开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了四枚铜板仔细洗干净。
秦择圈着秦粱,大手捧小手,把一块面团扯开,然后舀两勺肉馅进去,又放一枚铜板:“这样,拇指按住面皮,速度快一点。”
秦粱几乎是顺着他爹的力道做,很快一个漂亮的包子就出来了。
秦粱眉眼都舒展了,好似晴日白云,悠闲自得。
秦择:“会了吗?”
秦粱压了压上翘的嘴角:“不会。”
秦择又去拿了一个面团,秦粱装作欣赏的样子,趁机在刚放了铜板的包子皮上捏了一下,得做个记号。
他们一共做了三十二个包子,八个饺子。那饺子大小也快赶上包子了。
其实说是饺子,也不过是饺子形状的“包子”罢了。
蒸笼放入铁锅中,秦盛把火烧的旺旺的。
秦粱看着灶膛里的火光发呆。忽然一只大手落他肩膀上:“在想什么?”
秦粱抬眸,恶意一笑:“那些丑包子都给温从玉吃。”
秦择哭笑不得。
秦择捏捏他的小脸:“从玉姓秦。”
秦粱反问:“那我姓什么?”
秦择收敛了玩笑之色,认真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是温粱,也可以是秦粱。”
秦粱冷笑:“脚球一样,两边踢。”
秦择:“为什么不能是宝贝,两边都想要呢。”
秦粱愣住,随后撇过脸,心情好了许多。
秦盛: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烧火人。
一刻钟后,包子蒸好了,秦粱要去揭盖子,被秦择拦住:“等一下。”
秦粱:“为什么。”
秦择:“会变小。”
“我不信。”随着秦粱话音一落,这小子就把盖给揭了。
热胀冷缩。
包子塌陷了。
厨房,就,挺安静的。
秦择只好把那一笼包子夹出来,重新盖好盖子,希望不会影响到下面的。
秦粱看着塌包子,默了默,然后道:“我去叫温…秦从玉过来吃包子。”
包子塌陷后,影响了口感,幸好还热着,四个人很快就吃完了。
秦粱欲盖弥彰:“味道还凑合。”
秦盛低着头,秦择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嘴里,秦从玉不知内情,只是觉得这包子没有过去的松软。他以为是面粉原因。
又等了一会儿,秦择把盖子揭开,白胖松软的包子和饺子形状的包子夹出来,放篮子里,还拿块布盖着。
“阿盛把这个给长平叔送去。”
秦择又夹了几个放篮子里,递给秦粱:“给池家送去。”
秦粱接过篮子,似笑非笑:“送池家啊。”
秦择拍他一下:“快去。”
秦盛和秦粱一起走了,几十个包子,不能一次性蒸完,分两次蒸。
秦择笑道:“从玉给爹烧火。”
秦从玉:“嗯。”
秦择把剩下的丑包子都放进蒸笼。随后他洗了猪骨头熬汤,晚上拿骨头汤下饺子,下面条,味道顶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