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之下
姜赫被吓得不轻,一边伸手接她,一边小声道:“被谁发现了?可是二皇子,亦或三皇子?”
“是盛稷。”
“什么?!”
“殿下,”外殿的盛稷突然开了口,唇角噙着细微冷意的笑,“微臣也想看看裴大人看过的珍宝。”
“本皇子的寝殿岂是尔等——”想进便能进的?
“好了好了皇兄!”尉迟鸣忙拉过一旁的尉迟原,对着盛稷笑道:“你想进去看便去吧,让裴大人和你一起进去,首辅大人可是这梧州城第一公子呢,想来对这些墨画也是感兴趣的。”
“多谢殿下。”
“下官遵命。”
韩彬甫一低下身子行礼,就见那身姿欣长,凛冽森寒的首辅大人直直的从他的面前走了进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首辅大人?”韩彬瞳孔一缩,猛的冲了上去挡在他的身前,这里面还有其他人呢,怎能让他进去发现端倪,那他脑袋就可以搬家了。
“做何?”盛稷脚步停了下来,冷冷的目光睥睨着他,仿若他不说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便要将他给砍了一般。
韩彬略有些拘谨,嬉皮笑脸道:“是、是这样的,微臣忽而觉得那副瑰宝不好看了,怕、怕辱没了大人您的眼,不……不若这样,微臣带您出宫去看?宫外有——”
盛稷不想听他这些废话,冷着脸从他的身旁经过,大步踏入内殿,浑身戾气散发,不可阻挡。
“首辅大人?!”韩彬吓得魂都快要丢了,那建平郡主还在里殿呢,若是被她看到他又带了一个人进来,一定会杀了他的。
二人随后进了内殿,空荡荡的殿寝一片光明,午后的日光从窗格处斜射而入,温暖惬意。
寂静安如逸,拂杨柳清风,撇去一切凡尘,只余一室安宁。
韩彬愣住了,彻底的怔愣住了,建平郡主呢?
方才还看见的,怎的现在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出去!”盛稷声音阴寒,冷漠的抬眸看向他命令,不容反驳。
“首、首辅大人?”
“出去,守着内殿,不许任何人进来。”
“可、可可可是……”建平郡主她方才还在的。
盛稷脸色森寒,气息越发冰寒,字字倾吐清晰,“本首辅说,出去。”
“是是是,下官出去,下官这就出去。”韩彬哪还敢耽搁,急急忙忙的弯下身子冲他行礼,抬脚就出了内殿,在屏风外面守着。
这下子可要完了,建平郡主不会被首辅大人发现吧?
他今日就不该过来,现在可倒好,小命还要交代在这儿了。
不过建平郡主到底藏哪儿去了?他要不要找人过来帮忙啊?
内寝
屏风之后,那软榻上的白狐貂裘散乱的搭在一边,从榻尾上垂了下来,半遮半掩。
盛稷微眯着眼,扫了一圈整座内殿的装饰布局,轻嗤一笑,这里怕是有什么密室或暗道了。
而不出意外的话,这入口的方向,便是……
“唰!”木质板被上方的人突然拉开。
带着暖阳的光线,顺着软榻下的密道口一瞬而入,刺眼而明媚,不可忽视。
底下的尉迟鹭森寒着脸,猛的抬眸看向上方,正与那一双沉沉的燕眸对上,泛着几分可见的冰寒。
该死的,狗奴才。
盛稷轻笑一声,抬脚走下了密道,说道:“郡主倒是好生闲趣,饭后消食竟走到了金华殿的……地底下?”
尉迟鹭:“……”
她想掐死他,就现在。
“首、首辅大人,”姜赫焦急的目光看了过来,低首行礼道:“卑职见过首辅大人。”
“这密道一事,朝中重臣都不知,更遑论宫内众人。”
“还望首辅大人可以保住此事,切莫泄露了出去。”
“于本首辅有什么好处?”他的目光轻飘飘的扫了过去,有几分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