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来当木头人(1 / 1)
聂宵:“大哥,今日真的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真被那个混账玩意儿给诬陷了。”
聂珩:“你怕不是忘了你是聂府的人,代表了聂家的声誉。”
聂宵:“我知道。”
聂珩眼底淡得惊人,看聂宵的眼神甚是凉薄:“你真的知道吗?”
聂宵:“大哥,我是有分寸的。”
聂珩看得清楚,所谓的分寸,不过是仗着沈桃言一心一意为他。
“聂宵,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有些事能容,不代表其他事儿也可以。”
聂珩通常会叫聂宵的字,叫他的名一般是在生气的时候。
自从聂珩发现聂宵在装傻之后,聂宵就经常听到大哥喊他的名。
聂宵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知道了,大哥。”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他终于能将心里的那股憋闷给发出来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没做成,还差点被人诬陷了,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不过,今日的沈桃言有点奇怪,对他好像有点儿疏忽,是因为有大哥在吗?
沈云岳三人也回到了沈府。
沈明珠气得不行:“娘,你听到了吗,聂大公子为何那般维护沈桃言?”
沈云岳:“还能为什么,沈桃言现在是他们聂府的人。”
沈明珠控诉:“爹,你还凶我。”
沈云岳无奈:“在外人面前,你们多少要知道点分寸才是。”
沈明珠忿忿不平:“哪是我们不知分寸,明明是沈桃言先不知分寸的。”
“我还不是为了引起聂大公子的注意,她不帮我就算了,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落我的面子。”
“那岂不是相当于落我们沈家的面子,完全不顾爹和娘你们两个。”
殷盈:“老爷,珠儿说得对,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在那个时候说珠儿的不好啊。”
沈云岳:“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许再提了。”
第二日,赵卿容和聂渊听说昨日周家的流水宴席上出事了。
他们不好去问聂珩,而聂宵又在生闷气,问扬青,扬青也是一知半解的。
赵卿容只好来问了沈桃言:“昨儿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沈桃言:“是。”
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与赵卿容听。
赵卿容刹那间恼了:“这个王晟,真是太目中无人了,竟敢攀咬诬陷宵儿。”
沈桃言:“主要还是夫君的痴傻,给他钻了空子,他料定夫君没法辩解,会吃下这个暗亏。”
赵卿容重重叹气:“唉。”
沈桃言:“但这次真是多亏了兄长。”
赵卿容:“是啊。”
这下他们不得不去见聂珩了。
这还是赵卿容和聂渊自聂珩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第一次见聂珩。
聂珩行礼:“二叔,二婶。”
聂渊:“不用多礼,快坐。”
聂珩姿态端正地坐下。
聂渊:“阿珩,昨日之事,真是多得你了。”
赵卿容:“是啊。”
聂珩:“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其坏了我们家的名誉。”
在这话面前,赵卿容和聂渊双双面上无光且有愧。
聂渊:“是,都怪我们惯坏了那个逆子。”
他们都知道说的是什么事情。
聂珩:“二叔,二婶,在我这里,不会再有下一次。”
与此同时,聂宵去到了沈桃言的院子里,并且直接走了进去。
“沈桃言。”
沈桃言正悠闲地用茶点,看到聂宵时还愣了一下,然后十分惊喜道。
“夫君。”
她的眼睛里落满了亮光:“你今日是自己主动来找我的吗?”
聂宵往圆墩上一坐:“念书烦死了,我不要念书。”
沈桃言笑问:“今日兄长不在?”
扬青:“二老爷和二夫人去找大公子了,二公子暂时得了假。”
沈桃言:“原来是这样。”
她浅笑对着聂宵道:“那今日便不学了,什么都别想,好好歇上一日。”
聂宵:“沈桃言。”
沈桃言看着他:“嗯?”
“我明天也不要念书。”
沈桃言脸色有点为难:“这恐怕得问过兄长才行。”
聂宵盯着她:“不要,我明天就是不要去。”
沈桃言立马妥协:“好好好,那我明天去与兄长说一说?”
见聂宵被安抚下来,沈桃言小心地问:“夫君今天想去做什么?”
聂宵:“我要玩木头人。”
沈桃言:“木头人?”
聂宵:“你来当木头人。”
然后沈桃言就被带到了院子里。
聂宵:“你站在这里,不许动。”
刺眼的日光落在了沈桃言的脸上:“那我要站到什么时候啊?”
聂宵:“我让你动,你才能动。”
沈桃言茫然:“然后呢,我就这样一直站着吗?”
聂宵不快地皱起脸:“木头人不能说话,你会不会当木头人啊?你不会玩,我不跟你玩了,我找别人去。”
沈桃言连忙道:“别别别,我不说话了,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动,我再什么时候动。”
她就这么独自站在院子里。
而聂宵就坐在旁边,看着她。
叠珠和叠玉想要给沈桃言端杯茶去。
聂宵直接让人打掉了茶杯:“木头人是没有感觉的。”
说完,他还看了沈桃言,沈桃言果然很听话,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叠珠和叠玉只好退到了一边,目露担心地看着自家二少夫人。
沈桃言心里泛冷,她以前每回费心陪聂宵玩游戏,总会遭一些罪。
以前她不知道,只以为聂宵小孩子心性,顽劣了一些。
如今明白了,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折腾她。
身体是自己的,她可不能让别人胡乱糟蹋了,而且总不能老让她一个人受罪吧。
沈桃言往后踉跄了一步。
聂宵一下子不满了:“沈桃言,你动了,我没让你动!”
沈桃言没应他,但身体摇摇晃晃的。
聂宵气鼓鼓地来到她面前:“沈桃言!你怎么可以乱动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桃言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然后重重撞到了他的怀里,脚下还使劲踢了他一下,正正好踢中了他的小腿胫骨上。
聂宵显然没有想到有这一茬,完全没有防备。
加上沈桃言撞到他身上的冲劲,以及小腿胫骨上的疼痛。
他直接往后摔到了地上,成了沈桃言的垫背。
“唔!”聂宵吸着凉气,痛哼了一声。
“二公子!”
“二少夫人!”
几道着急的声音,同时响起。
扬青以及叠珠,叠玉,还有挂云,挂露连忙跑了过去。
聂宵摔得后背发疼,后脑隐隐作痛,还有被沈桃言砸到的某个隐秘的地方也传来一阵不可言喻的疼痛。
疼得他都起不来了,只能仰躺着,气的咬牙切齿:“沈桃言你!”
但他身上的沈桃言一动也不动。
担心聂宵发作,将沈桃言扔到地上,叠珠和叠玉急忙将沈桃言拉到了两人自己的怀里。
两人抱着沈桃言轻轻摇了摇:“二少夫人,二少夫人。”
叠珠:“二少夫人晕倒了!快,快去请大夫!”
被扬青扶起的聂宵愣住,她什么时候这么经不起折腾了。
以前明明很能硬撑的,就像之前受过那么罚,第二天都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他忍着痛,走近一步,映入眼帘的是沈桃言那张苍白的脸,好像真的晕过去了。
沈桃言被抱进了屋子里,叠玉则大张旗鼓去请大夫去了。
因为着急,她还不小心撞到了好几个下人。
跑到一半,她忽然就想起府里有一个神医呢,于是,赶紧跑去请神医。
赵卿容:“吵什么,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下人:“是二少夫人院里的丫鬟,刚才六神无主,匆匆忙忙地去请神医去了。”
聂珩站起了身,凝眸瞥了过去。
赵卿容:“二少夫人怎么了?”
“二少夫人晕倒了,二公子在二少夫人的院子里,好像也受了些伤。”
这样一听,赵卿容和聂渊连忙赶去沈桃言的院子里。
聂珩刚迈出一步,出了话厅,要一同去,却在门檐下站住了。
守竹:“大公子,咱们不去看看二公子吗?”
聂珩迈出了第二步:“去。”
神医先一步到了,替沈桃言在诊脉。
赵卿容,聂渊还有聂珩到之时,只看到一脸难色的聂宵。
赵卿容:“宵儿,这是怎么了?”
聂宵现在不好说,神医从里屋里出来了,一脸愁容。
赵卿容与聂渊对看了一眼,忙问:“吕大夫,里面怎么样?”
吕怀白:“唉,二少夫人身子多有暗伤啊,且是日积月累的,你们聂府是?”
聂珩呼吸微微一沉。
不等赵卿容解释,叠珠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睛红红的,对着几人道。
“之前二少夫人替二公子罚跪了两个时辰,膝盖已经跪伤了,根本没办法久站。”
“还有更久之前替二公子受罚,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二少夫人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呀。”
“二少夫人以前都是强装的,一直不让我们告诉夫人和老爷,免得你们忧心。”
聂珩:“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
叠珠看了一眼聂宵,支支吾吾,不太敢说。
聂渊这个时候不能偏护聂宵:“你快说。”
叠珠:“二公子让二少夫人当木头人玩,在院子里站着,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