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站在罗冠生家门口,说自己是来找陆熙的。
这时候严华才意识到,自己闯入了前厂长的家,所以一连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不过这时候的罗冠生,倒是展现了风度,他说他认识严华,还知道严华的外号叫大眼。
罗冠生说自己记得厂里每一个像是陆熙一样的老实人,倒是那些会溜须拍马的人,他逐渐忘得差不多了,更何况,从前那些对自己溜须拍马的人,自从自己从厂长位置退下来之后,已经鲜有和自己联络的。
这着实让人唏嘘。
自从陆熙突然一鸣惊人之后,罗冠生认为自己之前错过很多老实的工人,也遗憾的没有给他们机会,显然,严华就是这样踏实苦干,不会耍小动作的老实人。
实际上,陆熙可以断定,即便自己早些重生,早些一鸣惊人,像是严华这种老实巴交,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人,也不会出头的,他们不懂得圆滑,不懂得委曲求全,他们必定会埋没在那些没有棱角,懂得曲意逢迎的人海中。
毕竟,大多数人评价一个人,只会通过他们看得见的东西去评价,而不会从深层次的人品和秉性去评价,而那些能够获得青睐的人,往往都是在那些领导看得见的地方表现得很好,至于那些领导看不见的,他们自然会无心经营,甚至乱七八糟了。
就这个来说,陆熙认为,严华和张有贵就是两个极端。
罗冠生借着酒劲,拉着严华到家里坐着畅谈了一番厂里的近况,自从下岗潮过后,很多人在分流之后的工厂过得并不如意,即便选择自主择业之后,也因为种种原因经营不善,生活很窘迫。
倒是像大眼这样吃苦耐劳的人,现在经营一个小鸡蛋灌饼摊子,竟然成了气候,一个人的收入,顶了一家人的收入,罗冠生意味深长的说,上天眷顾这种吃苦耐劳的人,而不是眷顾那些耍小聪明的人。
一番促膝长谈之后,陆熙送严华出家门,这时候严华才有放开说话的机会。
“熙哥,我想好了,我想跟着你干,这鸡蛋灌饼摊子,虽然挣钱,不过,工作不够体面,我喜欢一个女的,她嫌弃我是鸡蛋灌饼佬,她跟我直接说,她喜欢大老板,而不喜欢摆摊佬。”
严华愤愤不平的说。
陆熙大笑起来,说现在严华现在竟然也为娶媳妇这个世界范畴了,陆熙拍着严华的肩膀,让他断了和这种女人的念想,这种女人,她根本不是来和严华谈恋爱,而是和严华的钱来谈恋爱的。
这番话,严华醍醐灌顶,他说自从他认识了这个女人之后,往里面花了不少钱,现在竟然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这着实说明了,这女人从心底深处是看不起自己的。
一开始,严华认为,自己需要用更多的钱去满足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金钱需求,可现在经过陆熙这么一说,严华认为,自己不但要和这样的女人断了联系,未来还要出人头地,让这个女人接受教训。
来找陆熙之前,严华自己想大搞一番的动机是为了女人,而现在严华的创业动机更加强烈的了,他的动机是为了教训这个让他爱的撕心裂肺,却让他什么也得不到的女人。
陆熙心想,原来自己15分钟说服严华跟着自己干的计划并没有破产,而是让这个计划延缓发挥作用了,现在的严华,笃定了自己要跟着陆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