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许!”
赵氏几乎跳起来,但她忘记了自已身子亦不健全多年,猛窜起来眼前骤然一暗,身子晃了晃,康致远急忙扶住她。
她这是老毛病了,几个呼吸后便缓过来,她一把推开康致远,“你走开!元容我非常满意,你若要与她和离,便不再是我儿!”
踉跄几步走到江元容面前,握住江元容的手,“元容啊,可不可以不要和离?我一定会教训远儿,让他好好与你认错,与你好好过日子。”
江元容低着头不做声,默默抽回自已的手。
方才她的嘴角都要扬起,别经她这么一闹又和离不成!
晦气!
江元容虽没说话,拒绝的态度很明显,赵氏很失落。
没它法,只得朝康致远吼道:“逆子还不跪下!”
康致远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你个混账玩意,连娘的话也不听了是吧?”
“吾辈男儿顶天立地,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跪女人!”
赵氏气得胸口起伏,“你个逆子,今日不说我与你祖母在这儿,你岳母也在,你娶了江家女便是你岳母半个儿,如何跪不得?”
又嘀咕了一句“混账玩意”,一脚踹在康致远膝盖后面,康致远这下“噗通”跪倒在地。
只是他依然一脸不服。
赵氏眼角抽了抽,只当没瞧见,笑着同王氏道:“亲家母,你看远儿都已经跪下知晓错了,你便与元容说道说道,让她原谅她夫君吧。”
王氏看着康致远拉到老长的脸,冷哼一声将头撇过一边。
江元容站在她后面,侧过身低着头不应答。
“娘!”
康致远见自已母亲受冷漠脸色更不好,站起来将赵氏拉回来,“她也想和离,我也想和离,您就不要参和了。”
说着着人端来笔墨纸砚,他拿了笔就要下笔。
“慢着!”
康老太太出声制止。
她比赵氏要冷静得多,已然知晓事情到这一步夫妻关系再难维系,可她终究放不下江家这一门联姻,咬牙道:“和离是不可能的,我们侯府不和离只休妻!”
休妻?!
江元容倒心宽些,接受得了休妻,毕竟与一命相比好太多。
可她也知晓,江家决不允许她被休。
一女被休,将影响到全族未出嫁的女子,江家是书香清流之族,脸面看得极重,决不允许这样的祸事发生于族中。
江元容不为自已,也需得为自已母族挣一份脸面!
江家人皆怒,一个个眼睛圆瞪康老太太,均不可置信这话是从她嘴中说出。
王氏又懊恼又甚后悔。
她没想到,信远侯老太太即便多是行伍出身,也好歹做了数十年的侯门主母,没成想行言竟如此有失教养且下作,连那点体面都不愿维持。
当初便不该答应这门亲事!
果真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王氏气得双眸通红,紧紧握着江元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