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致远进了院子往正屋走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丫鬟,是个陌生面孔。
他没多想,匆匆迈步进去,却被一只手拦住。
“站住。”
康致远面带怒色,侧头看着念之,“你不认识我?”
他是个习武之人,一眼便看出念之手粗脚粗且沉稳,一双眼眸锐利,是个会武功之人。
江元容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了?
念之说:“不认识。”
“你是新来的?我是世子!”康致远咬着牙。
念之依然没有动。
“念之,让他进来。”
江元容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念之才放下手。
康致远冷哼一声快步走进屋,看到江元容正半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下来迎接他,眼睛甚至看都没看他,更气了。
“你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连主子都不认识!”
“以后不就认识了?”江元容依然看着书,她的一句话把康致远噎得不轻。
翻了一页书,慵懒地问:“世子爷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
康致远见她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自已一回,越发觉得她这是故作姿态,是欲拒还迎,想要以这种方式吸引他。
换了另一种方式,更讨人厌了!
康致远皱着眉头,转身面前另一边,双手背到背上,问江元容,“为什么那么对阿珊?”
又翻一页书,江元容反问:“世子爷说的是哪一件事?”
“你!”
康致远气极,她总是这么轻描淡写,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压着声音说:“一套茶盏有必要吗?”
“原来是茶盏之事。”
江元容放下书籍,坐直了身子,笑问:“一套茶盏而已,世子爷有必要吗?”
对上她那双浅笑又似玩笑的眼神,康致远越发愤慨。
他是一个世子爷, 一套茶盏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对阿珊来说也不算什么,可对阿珊来说却是在侮辱她。
今日,阿珊找他哭诉许久,说日后没脸在侯府继续待下去了。
康致远说:“阿珊多可怜啊,江家不仅不要了她,还将她在江家存下金银都拿走,她什么都没有了,江元容你还要为一套茶盏折辱她!”
江元容都被气笑了。
一个人无耻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自身的遭遇都怪到别人身上?
她说:“首先,侯府有侯府的规矩,谁弄坏了东西,想要用新的就必须花钱!况且,她还让巧绿冒用我的名义去跟婶娘取茶盏,我没有处罚她,那是我的大度!”
只不过扣一个月的月钱,便在那儿期期艾艾。
“其次,我们江家不欠她的!我们江家养她数年,吃穿用度与我无差别,她却行那般白眼狼的行径,我们江家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已是对她仁至义尽!至于她的金银。”
江元容站起冷声问:“世子爷要不要寻她来当面对峙,她初来我们江家时,身上带的是几个子?”
康致远被江元容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青红变幻,觉得面子丢得厉害,于是梗着脸说:
“她、她、她就算去你们家的时候身无分文,你们也不该那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