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致远到正房门口顿了一下脚步,才方还洋溢着笑容的脸瞬间冷下来。
“听说你找我?”
人还未进屋,声音已传到屋内。
此刻,江元容正坐在桌边,只抬眼瞧着他,并未起身,在她身后只站着念之一人。
在她面前放着三样东西,两封信与一张纸。
康致远觉得眉眼一挑,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要有不好事情发生了一样。
“坐吧。”
江元容抬手把三样东西推过去,多余的话也不说。
康致远更好奇了,在她对面坐下来后,拿起桌上的纸张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他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又看看江元容,仍然不相信。
他父亲怎么会勾结海盗打劫闽越?
这可是杀头之罪!
随后又打开那两封信,一目十行扫过,脸色又白了几分。
忽然,他把信捏成一团拍在桌上,“你怎会有这些东西?你查我父亲?!”
念之“唰”的一下,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她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寒光刺目。
康致远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
江元容抿唇而笑,并未回答他的话,“明日和离,不然侯爷的事明日将会被圣上知道。”
“你们信远侯府阖府的荣誉与我……你如果不蠢的话,应该能做出选择。”
她并没有废话,直接提和离并威胁,只要他康致远敢不和离,信远侯的罪证会盛到皇上面前,连她都知道这些罪证会给侯府带来什么后果,更别说离朝堂比她还近的康致远了。
康致远眉心拧成一团,随后露出无奈又可笑的笑容。
盯着江元容看片刻,他拿着“罪证”缓缓抬手,“江元容,如今这些东西可是在我手上,只要我把它毁了,我父亲就是什么都没做过。”
说到后面他的面目突然变了,变得狰狞可怖。
江元容冷笑一声,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我又不傻,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你?”
“再说,侯爷在广南可不止做了这么一件事,还有别的,我已让人交给大哥,若明日不见我和离回府,我会拉着你们信远侯府随着我陪葬!”
她说得很平静,因她不想让自已为这么一家烂人变成一个面目可憎之人。
言语虽平和,话中的内容却如同一枚炮在康致远脑海中炸开,他只觉自已脑袋嗡嗡的,犹如一滴水落入一锅热油中沸腾。
她这是宁愿死,也要离开侯府,与他撇清关系!
为什么?!
康致远捏紧手中的纸张。
江元容挑眉,提醒道:“别弄坏了,恐你还要给老太太过过眼,告诉她老人家,是和离不是休妻!”
康致远带着东西沉着一张脸离去了,江元容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扫视着四周,终于要离开这个困住了她两辈子的院落了,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日,江元容在中堂看着康致远把和离书写好,康老太太与彭氏等人都在,而江家这边只有江元容一人。
康老太太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江元容,彭氏还觉得可惜欲再劝轻易不要和离,被康老太太呵斥住了。
“离,让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