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崔然竣的心一直怦怦跳着。
脸上尽可能地表现自然，但实际上手心已经渗出些细汗。他还贴着崔秀彬的手背，希望那人没有察觉出来。
“啊好冷——我们快回去吧”
崔然竣看到崔秀彬愣住的眼睛，他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他一直躲开这样的直白。不等崔秀彬的回复，他转过身去扯开话题，留下发红的耳廓。
他特别擅长逃跑，不管因为一些琐事吵架，还是在被崔秀彬误会时也没有解释。
甚至直到现在他终于说出藏在心里许久的答案，崔然竣依然无法做到坦诚。他一直都能感受到崔秀彬的热烈和赤诚，但这样的爱和一直以来崔然竣得到的那种不坚牢的、只存在一瞬间的爱不同，他太过久也太过温暖了，温暖到几乎要灼伤崔然竣。
他没有勇气去接住崔秀彬炽热的爱。
崔然竣往前走了几步，没有等到崔秀彬跟上了，正要回头，却被一股力道掰过肩膀，捏得他吃疼。
“呀…你”
崔秀彬的脸在崔然竣眼前放大，他捏着崔然竣的下巴，唇瓣相碰。崔秀彬吻得很急切，力气也很大，崔然竣挣扎不开，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全部被崔秀彬堵了回去，只剩下几声闷哼。他后腰靠着栏杆，耳廓上的红晕逐渐染上了眼角。
两个男人在江边拥吻，观众只有几只落在栏杆边上无名的鸟，风拨乱了平静的江面，水波泛起层层涟漪。
真诚又期待的眼神，心照不宣却没有勇气说出口的感情，熟悉又让人怀念的吻，一切似乎都似曾相识。
“崔然竣，你一直都知道吧？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你不也是一样吗？崔秀彬，为什么要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