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施鱼咬着嘴唇犹豫片刻,终于拉着范礼径直走回房间并关上门。
不仅如此,她还大大方方脱下外套钻进了被窝。
“啊?”
范礼反倒一下紧张起来,要知道,床上躺着那位还真有可能是古代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
“施施姐姐,你你以前不是坐坐着睡觉的吗?”
他愣了半天才说完下半句。
“咳!我平常那是在做功课,不过我可做不到像师傅那样一整天都打坐,而且今天已经陪你做了一整天功课了。哎呀!三郎你快上来吧,不然你的冻疮只怕又要裂口子了。”
施鱼说完便往里边挪了挪,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竟似毫不介意与范礼同床共枕。
“这”
范礼欲言又止,不时回头去望被寒风吹得咯咯响的竹门,若是床上有两张被子,此时只怕他早已抱起其中一张被子夺门而逃。
“哎呀!三郎你慌什么呀?”见范礼慌慌张张束手无措的样子,施鱼抿嘴偷笑好一会儿才解释道:
“夷光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又怕你不相信。其实我们十八年前就正儿八经拜过堂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时间太仓促,青衣师傅她没到场而已,你说过,等你帮着勾践大王处理好议和之事,就马上赶回衡山,征得师傅她老人家同意后,便与我圆圆房的,谁知”
“啊?!”
范礼一听,又是大吃一惊,心里愈发紧张,懵了半晌才道,“可可是施姐姐,我确定我真的真的不是范蠡。我我还是去储物房那儿睡吧。”
他说完便逃也似的转身打开门。
但他的动作哪有施鱼快?
施鱼这一次显然动了正怒,再次施展克夫“杀手锏”,轻而易举就将范礼拽进被窝。
不仅如此,她还赌气地搂着他许久才解开穴道。
范礼刚喘过气就一骨碌坐起来,瞪着施鱼质问:“施姐姐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你结发妻子,你是我丈夫,有何不可?”施鱼拽住范礼的手,毫不示弱反瞪着他,“青衣师傅她见我第一面,就让我喊她娘,说明她老人家早就同意了。最多改天咱俩再到她老人家牌位前磕个头,这婚礼就算全乎了。”
“唉呀!施姐姐,你怎么还没听懂我的意思?我都说一百遍了!或许你真是施夷光,可我却万万不可能是范蠡啊!”
范礼说着,趁施鱼不注意,赶紧挣脱她的手,挪到床的另一头。
“你你你你这犟驴!之前便一直不肯听我解释,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你想啊,我与你相识数载,岂会连自已的夫君都认错?”
施鱼也急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指着范礼右肩问道:
“三郎,你可知你右肩前后那两块伤疤究竟是怎么来的吗?”
“是胎记呀!从出生就有的。”范礼不假思索答道。
“胎记?谁告诉你那是胎记?你会相信有如此古怪、前后对称的胎记吗?”施鱼质问道,稍顿后又用异常肯定的语气道:
“我现在告诉你,其实那是一处贯穿的箭伤,千真万确!”
“箭伤?”范礼喃喃问,若有所思。
施鱼知道他不会相信,连连深呼吸,尽量让自已平静些这才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