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蝙蝠侠的视角里,他和克拉克的相处不能算是愉快,毕竟,当初在市场府邸的时候,几人各怀鬼胎,两人之间天生有一种十分相似,但又不太契合的气场,在对对方了解不多的时候,蝙蝠侠总感觉非常别扭。
可是,在克拉克的视角当中,他和蝙蝠侠配合的非常愉快,两人是朋友关系,虽然在某些问题上不能完全达成一致,但总体来说,两人都是心向正义的,如果继续深入了解,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和正义之路上的伙伴。
于是,在发现蝙蝠侠居然化身怪物,而且还抓住了他的教授席勒的时候,克拉克感到了双份的愤怒,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在大都会的市长府邸的时候,克拉克就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席勒与蝙蝠侠的关系更好。
在克拉克眼里,席勒一定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不断引导蝙蝠侠的好老师,而现在蝙蝠侠居然绑架了自己的老师,还把他折磨成这样,克拉克瞬间就怒火中烧了。
虽然,这个时期的超人的确稍显单纯,但其实,他的判断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任谁看到一只那么恐怖的怪物,手里抓着一个满身是伤的普通人类,也不会有更为合理的推测了。
“蝙蝠侠!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怪物!你居然伤害自己的老师?!”克拉克快气疯了,他一边大吼,一边对着蝙蝠侠挥拳,“砰”的一拳,就把蝙蝠侠一边的翅膀打的歪斜了过去,他又愤怒的大喊道: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是违背人伦道德的,你会害死你的老师的!”
“我没有伤害他。”蝙蝠侠一边与克拉克进行缠斗一边说,但是,就算他的病情稍微好了一些,他也不是个擅长解释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和克拉克解释。
在蝙蝠侠的视角当中,他和克拉克完全不熟,而且,他觉得克拉克和席勒应该也不熟,那克拉克到底在急什么?
在蝙蝠侠看来,克拉克就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知道冲过来抡拳头,简直是莫名其妙。
蝙蝠侠和超人有一种非常微妙的,类似于科研人员和安保人员之间的关系。
蝙蝠侠被理智驱动,觉得任何事都应该先弄清楚前因后果,逻辑顺序,然后再仔细谋划,做到万无一失。
可超人更容易被感情驱动,如果一件事在感情上说不过去,那不管有什么样的前因后果,他都不能接受。
这样的两个人产生碰撞的时候,蝙蝠侠懒得解释,觉得超人莫名其妙,超人无比愤怒,觉得蝙蝠侠不尽人情,两人的误会总是这样产生,也这样消弭,而这一次就是他们第一次碰撞。
巨大的蝙蝠怪物发现,过大的体型不会在与超人这样的对手对抗的过程中,占到任何优势,于是,蝙蝠侠也恢复了人形。
只不过,蝙蝠侠的灵魂强度也正值巅峰,于是,地狱上空就出现了非常令人震撼的一幕,蝙蝠侠在肉体力量上,与超人一较高下,两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平分秋色。
奥利弗和扎坦娜试图劝架,奥利弗虽然借了扎坦娜的光,能够飞起来,但他还是普通人的灵魂强度,完全参与不到两个怪物的争斗当中。
扎坦娜可以靠反语魔法把他们拉开,可是之前布置传送门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让她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魔法的效果不太好,把两人拉开之后,他们很快又会打成一团。
而这个时候,已经变成滚筒的高塔,大门忽然打开了,傲慢席勒从里面爬了出来,站在原本的门槛边缘,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景象。
不得不说,看这两个非人的怪物打架,还是挺有意思的,但超人的视力确实非常强,在捕捉到席勒的一瞬间,他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着席勒飞了过来。
“我的老天啊!教授你没事吧?!”克拉克一边飞一边喊,很快,就停在了席勒的面前,他绕着席勒飞了一圈,把席勒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然后震惊又愤怒的说:“这是怎么回事?!!您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这是刀伤吗?还有锁骨这里……上帝啊!这已经贯穿了吧??!这些血又是怎么回事?!”克拉克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天呐!后背上怎么有这么深的伤口?您流了太多血了,必须马上去急救!”
“克拉克,我没事,你和蝙蝠侠久别重逢,可以找他去好好切磋一下,毕竟,你能遇上的与你力量相当的对手不多,这应该能磨练你的格斗技巧。”
席勒平静的摇了摇头,他刚想说话,克拉克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焦急的说:“这怎么可能没事??这可是要命的伤口!”
“教授,您一定不是那种讳疾忌医的老古董吧?稍有急救常识的人都知道,您的出血量已经达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您必须马上去医院!!!”
“哦,等等,地狱有医院吗?但您总得先止血啊!”克拉克已经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拉上席勒,就想飞起来,可是怕拉扯到席勒的伤口,手上的动作一顿。
随后,他站在原地捂住了脸,说:“我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我非常不喜欢看到人受伤,尤其是您,教授。”
克拉克放下手,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盯着席勒,席勒看到,克拉克的眼眶通红,就像是从汪洋大海上升起的一轮红日,克拉克有点哽咽的说:
“您遭到了刑讯逼供,对吗?他们竟然敢这样伤害您?!!这样伤害一位一直在为贫穷的民众着想的善良教授?!!他们怎么能如此残忍??!!”
克拉克又捂住了眼睛,说:“……抱歉,我有点激动,但我真的太难过了,要是现在我坐在玛莎的边上,我肯定已经哭出来了。”
席勒张了一下嘴,解释他的计划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却找不到一个好的开口时机,因为克拉克看起来真的要哭了。
席勒按在嘴唇上的手指,轻轻的抖了一下,他偏过头,不去看克拉克的眼睛,深呼吸,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射到了别的地方,但是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我可能是天生多愁善感,但我为每一个遭受苦难的人而感觉到难过,尤其是我的朋友和老师,教授,您之前在大都会的时候,在我感到悲伤和焦虑的时候,安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