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跟教堂的袭击案件有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或者没有。”
中年的颓废警官终于指向了最核心的问题,他当然注意到了凃夫在之前的回答时加上的定语条件。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利用自己的能力去窥探他人的隐私,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所以查案时他一向只选我不认为他会放过窥探一部分真相的你。”
“这也是我们把你带到这里的原因。”酒鬼大叔罗曼·理查德表示,“这件事背后极有可能是一些怪胎为了达成他们特殊的需求而捣鬼。
或者是拥有神奇力量的东西引发祸乱。
当然也不排除邪教徒准备某种仪式,毕竟生活在这个时代有太多不确定的危险因素。”
罗曼的话很隐晦,因为更具体的东西他不能再说了。
他们是当着众人的面带走了凃夫,相当于一种变相的保护。
如果凃夫交代了所有事,也能降低一部分自身的风险。
而凃夫听到这些话后脸色随即开始难堪起来,他无意参与这些组织和幕后凶手的斗争。
自从生活在这个时代起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兢兢业业想通过努力改变命运,命运却始终对他不屑一顾。
那些有关超凡的、神秘的东西,没人愿意有过多牵扯。
他现在最朴实的愿望便是通过幽灵船赚上一笔大钱,拯救温斯特一家的经济危机后,然后在市中心买一套独立住宅。
外加一对穿黑丝白丝的女仆,能在辛劳一天后听到软糯糯的一句“主人,欢迎回家”。
可现实情况是,这里跟圣玛丽亚号似乎没什么区别,
只有吃人的和被吃的。
哪怕你想安身立命,可能会葬生于某次意外,也可能是某些大人物即兴的一个念头。
罗曼察觉到对方身上流露的沮丧,不由安慰:“说实在的,我很欣赏像你这样小伙子,说话幽默、做事果断,还生有一副令人羡慕的长相。
实在是所有同年龄段男孩的眼中钉,相信有不少姑娘一定非常喜欢你。”
“很好,我的新墓志铭决定就用这句话了。”凃夫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宛若一个被医生判定的绝症之人。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该吃吃该喝喝,一定别辜负自己的人生。
罗曼饶有趣味的问:“所以,你原来的墓志铭是什么?”
“嘿,朋友,当看到这行字时该意识到,你踩到我了。”凃夫嘴角上扬,用嘲弄的表情轻笑。
这段充满黑色幽默的恶趣味,就是他对自己人生的态度。
“我喜欢你的幽默感,你真该去当一个喜剧演员。”
罗曼·理查德听到这个回答后乐得拍起桌子,开始积极的探讨起这个问题,“不错不错,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墓志铭。”
凃夫打量了他片刻,满脸胡渣与别扭的穿搭,身上更是散发着令人厌恶的酒精气味,不知道多久都没清洁过,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十足的邋遢货。
他沉吟了两秒,忽然眼前一亮:“这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罗曼先生再一次被逗乐,他话语中透露中赞许,“孩子,我们的调查已经结束了。你随时都能离开,如果之后遇到状况需要帮助的话。
你可以去南岸口任意一家酒馆找那里的头牌舞娘,提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会的。”
凃夫默默记住了这个地址,同时也不禁感慨起这个时代技术的落后。
不管是地下组织还是官方渠道,老是喜欢去一些酒馆之类的地方接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下党街头。
……
马车停靠在莱顿街路边。
伊森·温斯特带着妻女家人在上等待,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他整个人像苍老了好几岁,整张面孔阴沉得可怕。
为了得知凃夫那边的消息,他动用了许多关系。
一向从不求人的他今天主动拉下面子,求人的次数加起来比这辈子还要多。
被人冷嘲热讽也就算了,然而那群混蛋嘴上说得好听,行动上却只是敷衍了事。
毕竟是牵涉到教会的超凡组织,里面也都是各种各样的怪胎,那些疯子绝对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得罪的对象。
“小夫他现在怎么样了?”安菲尔夫人十分懊恼,她以前不该对那孩子如此苛刻。
尤其是凃夫不计前嫌,舍身出来救了她的命。
天哪,
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安菲尔觉得自己就像戏剧里的恶毒的后妈。
“一切安好,等消息吧。”伊森只能说这样的话宽慰她。
就在一家人为此事感到发愁,一辆遍体漆黑的马车扬着尘土,在一脚精准直刹后停在他们面前。
“砰。”
车门大开时里面的人刚好也走了下来,正是带走凃夫的的警务厅的菲克斯,只是在菲克斯警官见到伊森时,明显感到很惊讶。
“伊森,居然是你。”
安菲尔婶婶大步向前质问:“你们把小夫带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