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时常冒出一堆政策、汇率相关的词。
然后又向这帮对金融行业不甚了解的本地土豪们,列举了许多跟证券无关却很有说服力的数据。
斯帕罗先生向他们宣扬着自己从事的事业多有前景,利益有多丰厚,又跟拜亚的哪些大人物有合作。
尽管商业计划上的事情他们没太听明白,或者说迷湖得团团转,
但这都无关紧要。
他们只要知道这位斯帕罗先生足够可靠,在国际上的人脉够广,便值得一试。
“尊敬的斯帕罗先生,事实上,我们对您的商业计划无比敬佩,对此我们只有一个问题,每一单生意做成之后我们能拿到多少利润?”
一位地产商人小心翼翼询问,到来访问的商人们同样期待答桉。
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这取决于你们愿意投资的数目。”凃夫端坐怀着微笑,“一般来说,一个周期的利润是投资金额的30个百分点,也即投得越多,赚得越多。”
多少?
30%!
这个疯狂的数字顿时让在场所有人咋舌。
“据我所知,圣诺丁国家银行的利息不过是这个利率的十分之一。”有人暗自咂舌这样的高利率。
“先生,作为一位投资人,永远不要将钱放进银行,等待货币贬值吗?没有比这更蠢的事。”
凃夫用过来人的身份指点,又放声笑道:“记住,这事可别告诉沙利文先生,不然他忠实的银行顾客们在知道这个利率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背叛他。”
众人会心一笑。
别说是这个时代还是这样高的利率,
凃夫记得余额宝最高的七日年化率接近百分之七时,都引得全民疯狂,那足足超过了五大银行的一倍有余,以至于后期央行不得不出手调控。
何况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翻十倍的收益率,
即便知道这可能是毒药,一样有的是人愿意先干为敬。
在他夸下海口的承诺下,分别又从这几人的手里拿到了两万克朗的现钞。
算上这批人已经是第三波来找他的纳尼亚商人,不论是谁知道这样的高利率后都试着往里面投了点,却又不敢投入太多。
这很正常,没有见到收益前即便凃夫编造的故事再精妙,也很难说得动人大笔投入。
直到这批客人远去,苏菲暗暗咂舌的上前,“天哪,又是两万,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区区五六万克朗,连这套房钱都不够。”凃夫也没打算瞒着她。
“五六万,按这样的利率来算,那下一次你返还给他们的总金额将接近八万克朗。”
“正是如此。”
“你打算怎么还?”
“不如把你卖了还债?”凃夫一本正经的摸着下巴,“如果你值这个钱的话。”
直到吃了苏菲“啪”的铁拳后,凃夫才揉着被打处耐心解释,
“完全不必担心,这只是个开始,后期还会有人继续入池。只要后来者见第一波人见的能拿到钱钱。
后续只会有更多人投入,将池子做得越来越多,这个套路讲究的就是开源和节流。”
“开源和节流?怎么说。”
“只要当源源不断的资金流入我的资金池里,就能让这套商业模式一直运转下去。而节流是指我要打时间差,控制得当,使我的资金流出数量始终低于资金流入数量即可。”
凃夫笑眯眯的解释这一套骗术的逻辑。
就像一个大水池,对立面分别安插上两个管道,一个出水口一个入水口,凃夫现在要做的只是让水池保持盈余状态即可。
苏菲听完后也终于反应过来,揣摩道:“有人取钱就有人存钱,这岂不是跟银行一样的逻辑。”
“正是如此。”
“连我都能听明白,这活计恐怕做不长久。”
“小姐,你可别小瞧了人心。30%的盈利,足以战胜理智、冷静、聪明的头脑。”
凃夫随意的打了个响指。
而到了300%的利润,便足以践踏这世间的一切法律。
如果不是只打算做这样的短期,将利率保持在10%~13%,花上十年时间,他甚至有把握席卷走兰蒂斯的财富。
这样的套路甚至在后世也被一脉相传了下去,屡禁不止,
不正是因为贪婪的人心。
不怕你拿到钱,就不怕连玩的勇气都没有。
越深入思考苏菲便越觉得心惊,“我猜这次过后你的骗局大概会流传于世。”
“不如把它称之为……卡式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