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林向夏一直都在担心陈浩健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央着陈盼翠帮她请了一星期的假,守在家里当江月的帮手。
江月还是第一时间被人这样对待,看着担心的林向夏,笑着说:“向夏,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的。”
林向夏摇头,“不行,我哥不在家,我这个做小姑子就要帮我哥保护你。”语气有些不自然,“再说了,这事还是因我而起的。”
林向夏是个认死理的,如果她没有跟陈浩健谈对象,陈浩健就不会知道江月,更不会把矛头对准江月。
江月知道林向夏的性格,倒没跟她死磕这个话题,“向夏,我问你一件事。”身子坐直,脸上是林向夏少见的认真。
被这表情一看,林向夏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有点害怕,“嫂子,你问就行了,你这……表情我有点怕。”
“都说长嫂如母,那我对你的事情就要更上心了。你有没有给陈浩健留过写了你名字的东西?”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林向夏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摆手,她跟陈浩健最多就是偷偷见面,连面都少得见,又怎么可能会去写信?
陈盼翠是个好母亲,也没有什么“读书无用”的想好,一直盼着她将来能干大事,好光宗耀祖,所以就算她只有一点点春心萌动,也是把大部分时间放在学习上。
“嫂子,这……有什么问题吗?”林向夏偷偷看了眼江月,发现对方的表情缓了一点,崩紧的弦慢慢放下来。
“没,我就随便问问。”江月看小姑子还是没能转过弯来,便给她解释这里暗含的门道,“我怕他反咬一口,拿出能证明你的东西,赖上你。”
这个年代对于女性总是过于苛刻,男人救了溺水的女人,女人就要嫁给那人,更别说男人手上握着女人的私密东西。
是以,江月才会有这一问。她听到林向夏的保证后,才放下心,之前担心这个一直畏手畏脚,如今终于可以放开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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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因为有农巧绿这个定时炸弹在,跑红薯厂跑得有点勤,她这反常的行为,也引起厂里人的注意。
农巧绿又看到江月过来,神情更加不安,她右手摸上小腹,里面跳动的小生命仿佛给了她自信,农巧绿又想起江月对她的轻视,两者一相加,抵消了她的害怕。
农巧绿想通后,继续把流下来的坏薯挑出来,对面的张婷婷好奇地问,“巧绿,你是谈那个了吗?”右手张开放在嘴边,不敢被别人听到。
农巧绿否认道:“哪有。”张婷婷看着她脸上的骄羞,揶揄道:“我都懂,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哪到这个地步了。”
张婷婷还想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往这边走来的江月,忙熄了声,装作努力干活的样子。突然,面前落下一道阴影,张婷婷害怕地吞咽唾沫,她刚刚开小差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她手一哆嗦,手上的工作没跟上来,张婷婷想转头去拿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这个是坏的,不能跟好的混在一起。”江月把坏的放在旁边的篓里,这些可以用来喂猪,物尽其用。
不只是张婷婷紧张,心里有鬼的农巧绿更紧张,紧张同手同脚都出来了。江月离开她们的工位后,两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