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在人间。
唐小剑全身颤抖着，已不是愤怒，而是几乎癫狂。
“杀！”
“杀杀！！”
“杀杀杀！！！”
天空中的蝴蝶又发生了一次变化，一个身影从蝴蝶群中徐徐落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小剑。
她没有发出声音。
但她落下的同时，天空中却有一道威严的声音降下。
“犯天威者，必罚！”
“改天道者，必死！”
“诛杀异端！”
听见这道充满无上威严的声音，唐小剑竟然笑了。
几乎笑出了眼泪。
然后说道：“哈哈！还是不行啊，还是干不过啊！”
虞轻舟道：“你来之前就知道自己没办法，但你还是来了。”
唐小剑依然在笑：“这里是我的家啊！”
“如果是李鲲，既然已经走到了天涯海角，就不会再留恋，而是去海外寻找仙山。”
“你错了，你看错了大哥，你们都看错了大哥。你以为他真想离开十州大地，他会没办法？还有我师父，你以为他混迹在尘俗中是为了躲避？他们是一样的人，因为他们都不想把这个美丽的世界交给肮脏的你们啊！”
“巧舌如簧，颠倒是非。”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唐小剑再次祭出三尺剑围，左手朝夕，右手苍穹，不再保留任何力量，将身体所有的力量都爆发出来。
“师父曾经当天一剑，我也不能输的太难看。我的剑，现在还指不了天，但却可以问一问圣！”
“血留的够多了，停吧。”虞轻舟忽然温和的说了一句。只是哪怕这声音再温和，也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唐小剑冷笑道：“这是怜悯？”
虞轻舟道：“战斗还在继续，每一个瞬息，都有人在流血。你和流飞云越早停手，流血就能越早停止。”
唐小剑问道：“你能放过渊龙宗？”
“渊龙宗本就只是诱饵。你既已上钩，还何必难为他们。”
“此话当真？”
虞轻舟漠然的看着唐小剑，道：“你远没有我想象中的洒脱。你可以试着再反抗，只要不嫌有更多人因你而死的话。”
唐小剑没有想太久，将两把剑收入到金鎏渡中，三尺剑围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渐渐淡化。
“我和流飞云跟你走，你放过渊龙宗的人。”
虞轻舟满意的点了点，手一招，天空中的蝴蝶顿时向四面八方飞走。
她的身影，也在天空中消失。
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脑袋一阵眩晕，再次清醒时，已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这也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地方。
曾经的日子里，他有很多时候都守候在这里，等待着自己媳妇出来。
百草园。
而现在，百草园里里外外都是人，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模样十分狼狈。
但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着不服输的倔强。
执法者穿插其中，曜阳宗众人围在最外面的一个圈。
唐小剑朝身边离自己最近的人望去，对他摇了摇头。
流飞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唐小剑一眼，然后低头不语。
呵呵，
力量终究还是弱小了些。
“小剑！”
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唐小剑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那道奔跑过来的白色身影。
“妙语！”
一个执法者将林妙语拦住。
虞轻舟挥了挥手，那执法者给林妙语让出一条路。
林妙语快速跑到唐小剑的面前，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媳妇，你还好吗？”
林妙语仔细的看着唐小剑的脸，似乎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微微一笑。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