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着,林稚晚会有畏惧被洞察心思的紧张。
“过来。”半晌,他懒懒地抬起手,招呼她过来。
林稚晚刚发了一身汗,又被冷气一吹,不自觉抖了一下。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她朝他靠近两步,用下巴指了指窗户:“我没想跳。”
刚到美国那会儿,她总是坐在飘窗前面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池宴见了也没说什么,就是找了装修师傅安了防护栏。
那会儿也跟池宴说,自己从来没想过跳楼,她只是感觉不到快乐而已。
池宴掀起眼皮往那头看了眼:“不是给你设计的。”
“哦。”
*
两人沉默下来,呼吸声在落针可闻的空气里都有些吵。
池宴微微屈身,从窗前矮脚圆桌上拾起一包烟,抽了一支出来。
“还是睡不好?”火苗舔上香烟,黑夜里有了一点儿光,池宴语气跟漂浮的青烟一般,随意且轻。
林稚晚点了点头。
“以后少吃安眠药,对身体不好。”
袅袅烟雾下,池宴搭着眼皮,有点儿像摄人心魂的男妖精。
没有人不喜欢好看的皮囊,林稚晚被他蛊惑到了,乖乖地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在这儿住。”池宴又说。
没有商量,像是吩咐。
林稚晚不解地看着他:“嗯?”
池宴:“你那废物哥哥知道你回来了。”
她手里还有林钦觊觎且忌惮的东西,那人不要脸,估计会上门找她。
她在临江的房产地址林钦都知道,免不了被打扰。
“可是,”林稚晚说:“我住不惯别人的房子。”
她认床,换个环境更睡不好。
“矫情,”池宴轻而易举地把这段关系拉到利益面前,轻嗤了声:“这儿写在你的名下了。”
不,她说得根本不是房产归属权的问题。
但如果他非往这方面想,那……好吧,不要白不要。
“那,”林稚晚指了指门口:“池先生,你可以不要过来住么?”
她一说话,脸颊两侧攒起一点酒窝,眸光熠熠,又带着点儿挑衅。
很少见她会出现如此灵动的表情。
池宴抽烟的动作迟缓了一瞬,旋即,哂笑了声:“晚晚,没良心啊你。”
夜色沉浮在他的眼角眉梢,笑起来,更加恣意放纵,活脱脱一个不谙人间事的公子哥。
可林稚晚却察觉出危险,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刚刚胆子比天大,现在眯得跟鹌鹑似的。
池宴长腿一跨,往前迈了两步,直接给她堵在了墙角。
两具身体贴近的一瞬间。
林稚晚闻到了他身上厚重且苦涩的焚香气,隐约还有点儿烟草味。
若是大街上随便遇到一个身上有烟味儿的男人,她早就捂着鼻子绕着走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池宴身上两种味道混合刚刚好,丝丝缕缕的气味将她团团包围住。
林稚晚吸气,努力把身体搞扁平,贴向墙面。
池宴不依不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我帮你,你还赶我走?”
林稚晚也不服气,顶着他的目光反驳:“当初可没说帮忙帮到床上。”
池宴被她这股矫情劲儿气笑了:“床上都帮了八百次了,你现在抗议不觉得晚了吗?”
本来说好的,他帮她,有目的的,但也算是互赢。
可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搞的两人平时关系疏远,床上却合拍又火热。
饮食男女夜晚那点儿事,若非得说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就显得玩不起。
更何况,潜意识里,林稚晚也没这么算过账,只不过是,看不惯池宴永远轻飘飘地,却能高高在上,掌控全局。
她想让他也失控一把。
被他圈在怀里,林稚晚发挥空间有限,只好把两条纤细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用渴望的眼神看他。
两人都不是纯情少男少女,早就对彼此的身体和套路轻车熟路。
池宴又笑了声,意味不明。
笑意未过,他又低下头,准确地吻住她的嘴唇。
他的吻和人一般,永远带着疾风骤雨的姿态。
最开始在嘴唇上敷衍地划了两圈,很快又咬了下她的下唇,舌尖撑进去,压着舌根狠狠地研磨。
林稚晚跟不上节奏,呼吸也乱了起来,慌乱间,又被他抬起一条腿,腿根贴着他的大腿外侧,隔着一层布料,互相传递着肌肤的温度。
她甚至能想到池宴赤/身/裸/体时,腿部流畅的线条和有力的肌肉,能想要能令自己满足的一切。
林稚晚回国两周,回国之前也有一段时间,长久的空窗期令两人都不太好过。
林稚晚软成一滩水,池宴烧成一团火。
过了好久,池宴才松开她,眉眼冷冽傲慢,又被欲望沾染一点调情的意味:“用帮忙么?”
林稚晚拉过他的手,往下放。
薄薄的睡衣下,有一层薄薄的面料,薄薄的布料下,还有着其他的痕迹。
“改天吧。”林稚晚眉毛一弯,小狐狸似的狡黠。
意识到什么,池宴呼吸尚粗重,眼睛微眯盯着她,表情有些危险。
林稚晚这会儿才不怕他,笑嘻嘻地说:“我今天来大姨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