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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祖父(1 / 2)


本杰明一直在做梦。

很多梦。

不同年龄、不同角色、不同性别、不同职业的梦。

昏睡的他的右手上,一只金色眼睛的图像在暗中闪耀。

他像是第三者一样,观察两个人。

一个男女莫变的孩子,以及一个刚强的有着军人身份的老人。

那是记忆,人类的记忆。

--

我的祖父是一个很强硬的人,我曾经一度认为那个家伙,只要保持那种也许是军人特有的刚硬,即使是死亡都不能击溃他。

事实上,在一开始,我也是如此认为的,我的祖父的习惯有很多,他喜欢肉,但是他对于肉有极度挑剔的要求,只有他亲手杀死的猎物,也就是说他喜欢自己通过狩猎获得的肉食,他说过,餐厅里面的肉一点都不好吃,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的孙子。生命在博弈中绽放的味道才是最美妙的,那些被囚禁在囚笼里面的猎物早就失去对于自由的渴望,失去对于生命最重要的东西——激情。

他充满对于生命的激情,曾经他得过抑郁症,是很重的病,几乎击垮他,肉体上的病可以摧毁一个人的身躯,而精神上的病则足够摧毁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有的人喜欢吧这种东西称之为灵魂,而有些人则喜欢吧这种东西称之为自我,抑郁没有击垮他,反倒令这个军人变得更加强硬,他说过,只要哭过一次,只要你哭过了,你就会明白,哪怕你为之努力的一切被摧毁,你的爱人病死在你的家中,都无法摧毁一个人,事实上,崇拜祖父的孩子从未见过祖父哭泣过,一次都没有,他的表情始终是那么平淡,可是他的动作则像是机器一样稳定而又充满效率,不会因为事情重复几百次而失去原有的力度,眼神又总是充满激情,燃烧一切的激情,那种矛盾感令孩子感到不适应,感到难以理解,直到后来那一件事情发生过后,孩子才明白。

祖父病了,人老了,毛病就容易发生,谁知道上一秒可以和年轻的小伙子掰手腕的祖父在下一刻就因为军旅生涯的暗伤和小小的感冒,在加上小小的并发症,进入医院。疾病没有打败他,从未打败?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宁静,而眼神富有激情有带着不可以扭曲的执著。

医生说要进行手术,事实上医生并不希望惊险手术,因为医生的固有观念告诉医生,这种年纪的老人家做手术,怕是会死在手术台上的。

祖父选择做手术,这是他经历的一个小小的鬼门关,在他人生中,在他军旅生涯中,他早就经历无数次了,上帝并没有让他死亡,而这只是他度过的一个又一个鬼门关中的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他蜀国,这个比刀锋划开自己的肚皮来的轻松快捷。

他硬朗而又不可以战胜,怀着这种精神一直的家伙,谁都不可能战胜这种人,他只能被击倒,不可能被击败。

手术后,祖父对着过来看他的孩子说道,“我要去看一个战友,看情况,我差不多要好了。“

拐着拐杖的祖父带着肥死走到一个平民窟,这是他的一个战友居住的地方,他的战友宁愿自己贫苦地或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和祖父一样硬气,为自己的尊严而活着,就算他一无所有,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祖父笑着说,“自己早就想要住着自己特别为自己老的走不动路的时候准备的自己制作的拐杖。”

路上,一个拿着鲜花的小女孩走到祖父的面前,她说,“您要鲜花吗?很便宜的,只要那么一点。”祖父笑着买了一只鲜花,他带着鲜花去见自己的战友,战友是一个孤儿院的院长,他欣然地接受自己战友的礼物。

回来的路上,途径一个小巷子,祖父的神情一遍,说道,“孩子,既然那条有着鲜花芬芳和朋友带着欢笑交流的路我们走过了,不妨换一条路走走。”

祖父示意孩子走那条小巷子,孩子见到一群混混在欧普达那个卖着鲜花的小女孩,祖父提着拐杖冲上前去,看都不看身后,就揍倒一个又一个混混,一个混混突然间变得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柄钢刀,祖父露出看到有趣猎物的表情,拇指按住规章的某个部位,拐杖前段就弹出到人,即便生病,即便一个人面对几个人,即便他已经步入人生的末年,那又如何,老虎不会因为这几点而失去力量。

那个混混面露凶光,拿着刀向外祖父刺过去,祖父并没有害怕,他拿着改装过的拐杖回敬,祖父是这样子说的,“孩子,你知道吗?眼前这些人并不值得一提,他们缺乏信念,又缺乏对于死亡的觉悟,做一个坏人也是不合格的,就比如”,混混正准备把刀刺向眼前老人的时候,他注意到老人的刀也将刺进他,他迟疑了,或者说生命对于活下去的条件反射令他选择后退,他怕死,在这种白刃战中,躲避总比进攻耗费更多,躲避需要很多肌肉协同运动,而进攻只需要调整一下手腕的角度就能追上躲避的人,那个混混被击昏了。

砖板拍击脑袋的声音从老人的深厚响起。

老人听到砖板的声音,头根本就没有往回望去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回头。

“孩子,看到我拿着拐杖和那个小交货的战斗了吗??他知道自己的到人刺进我的身躯的时候,他也会被我的到人给弄死,所以她迟疑了。越是恐惧死亡,你就需要表现的越是不畏惧死亡。”孩子拿着砖板刚拍晕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混混,不了解祖父为什么说这句话,怕死就是怕死,人一旦怕死,就不可能自相矛盾地不畏惧死亡,孩子选择用别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他心中也是刚才发生情况的最大问题,“祖父,你为什么不回头?你就那么相信我会在他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的时候,拿起砖板解决那个混混?要知道我几乎没有打过架。”

夕阳照射在祖父的身上,红霞为他披上一层衣裳,孩子看着那个老人的背影,他说道,“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而我们,我们这个家族也不会看错人。”

“而且你忘记家训了吗?这是一个团队的游戏,请务查,他看到一束被处理过得、防止在玻璃框中的太阳花,以及一箱子的信,这些信有他自己的,也有她的,保存的很好,显然主人非常重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她人生中最宝贵的人。

祖父的母亲走过来,把一封信递给他,祖父记得那封信的每一个字。

生命远比想象的要脆弱,在这个年代,不像是现在,一点小病就足够夺走人的生命、

当时的她在病床上述说,由母亲代写。

致我的爱人。

病魔来袭,数次来袭,我借着对于你的爱意,一次次从死神的手缝中逃走,当时的我一直以为爱能忽视距离,令死神退却,令月色和日光呼应,令山峦倒置、川水逆流,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

可是它终究还是来了,我预感我活不过今晚,死神终于来临。

如果你还爱着我,请烧掉这些信件,接着拿着那束被处理过得太阳花,我将化作它,陪伴你度过你剩余的人生。

这种内容的信还有七封,象征她带着爱度过死神的收割六次,她在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死神夺走。

了解他的果然还是他,她在死前,针对自己可能写出来的信件的内容,书写出许多封信件,让母亲根据他的内容,选择递出哪封信件,以至于他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被死神夺走。

祖父沉默地按照信件,这是墓碑。

上面带着一句非常讽刺的墓志铭——我不能主宰你的生,亦不能主宰你的死,但是我可以与你共经生死。

他把许多信件给烧掉了,在墓碑之前。

接着回到房间,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盯着那七封信件。

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上面,只知道他在房间里面待上整整三日,彻夜未眠,眼中带着血丝,缓缓离开,而手上只有一束被处理的太阳花。

孩子把太阳花递给祖父。

已经失去记忆的祖父的表情很复杂,像是记起什么,又像是生气。

他用精准犹如机械的表情拆开相框,把里面的花拿出来。

接着像是疯子一样,把太阳花吃掉,是的,就是吃掉,孩子不知道祖父到底发什么疯。

把自己过去最美好的,自己坚持一生的,象征着爱的东西给吃掉。

非常野蛮,非常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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