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安穗穗坐在餐桌旁,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秦雪把她和余晓露送的那套小猫茶具拿出来用了。
对比起来,她以前的茶具工艺要精致许多,但因为这套主题是猫猫,平添几分拙朴自然,搁在桌上也显得可爱有趣——至少使用的人看起来还挺满意的。
秦雪慢悠悠泡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极其自然地给余晓露倒了一杯,最后问安穗穗:“要喝茶吗?”
“……哦、哦。好啊。”
安穗穗怀疑自己没睡醒。
这套茶具配了六个杯子,就是考虑到团里五个人加上高珺,万一哪天需要坐下来一起喝茶……虽然订做的时候,安穗穗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秦雪递给她猫猫扑蝴蝶的那只杯子,微微弯了下眼睛:“画得很好看。不过我家那只小胖子,估计没有那么灵活。”
“……”
安穗穗受宠若惊!
倒不是说秦雪以前对她们如何冷淡。她说话一直都温温和和的,很有礼貌,但像这种纯粹拉家常的闲聊从未有过,态度还如此自然亲切,还给人倒茶——她不会是昨天晚上也在浴室摔跤,磕到脑子了吧?
当然不可能。
安穗穗看一眼安静吃饭的余晓露,默默拿起茶杯尝了一口。味道如何她评价不出来,倒是有点烫。
可她还是立刻夸奖道:“这是什么茶啊?感觉和我平常喝的完全不一样。”
别看她昨天送完礼满脸都是“好生气,我要搞个大的让她看看”,今天秦雪态度一软化,安穗穗就没法冷眼相待了,甚至还有点为自己的斤斤计较不好意思。
谢琼音在旁边松了口气,捧场道:“是吗?我也尝尝。”
秦雪边回答安穗穗的问题,边从善如流地给她也来了一杯,用的是小猫打哈欠的杯子。
她们三个就着茶聊起来了。
辛爱不知道发生什么,看得莫名其妙:“?”
这几个人是不是在联合起来孤立她!
这时秦雪自然而然地转头问:“辛爱,你需要吗?”
谁要大早上的泡茶喝啊?辛爱既然被问到,就没那么在意这件事,自觉欣赏不来,嫌弃地拒绝:“不要。”
秦雪点点头,转回去继续和另外两人说话,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无比融洽。
还是这样好。
余晓露边吃饭边想。
虽然她转正成队长的机会没了,但总算不是每一顿饭都冷淡得像是吃完立刻就要散伙。果然只要队长想做,和其他人搞好关系并不算难事嘛。
晚上加练,余晓露因为和姐姐的定期联络晚来一步,到达练舞室时,发现所有人都在。
不过其中有两个人就是正负极,死活都不愿意站在一起。
于是谢琼音和秦雪靠窗站,安穗穗照常离窗户最远,辛爱在她不远不近的位置。两拨人之间隔着两米远,换个候车大厅之类的背景,谁来都要说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秦雪先看见余晓露走进来,微笑着打招呼。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离公开表演不远,我想着反正大家都要在晚上练习,不如一起排练,没问题吧?”
辛爱则是不高兴:“那么看我干嘛?你们都练习,就我不在,显得我特别偷懒似的……”
谢琼音凉凉道:“小孩子早点睡没人会说什么的,毕竟队里就你最矮,早睡早起说不定还能长高一两厘米。”
她连着踩爆两个雷点,辛爱大为光火:“你也就比我大四岁,装什么成熟啊!我还在生长期,你的嗓音条件才是真没救……”
这话就有些诛心。辛爱大概自觉失言,说到后面气势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足了。
秦雪面露温柔笑意:“辛爱,你还想要我给你批假吗?”
辛爱一噎,不知道是被队长找到办法拿捏,还是真的感到几分歉意,竟然嘟嘟囔囔地服软:“我又不是故意的……”
谢琼音自己先挑事,倒不和她计较:“算了,没什么。”
谁知辛爱立刻抬眼瞪她:“又不是和你道歉。”
谢琼音:“……”
眼看气氛再次险恶起来,余晓露好奇地插话:“小爱有事要请假吗?”
“下个月底森咏老师要开演唱会啊!”辛爱说到这个就心情昂扬,和谢琼音的矛盾也放到一边,略带不满地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算了,毕竟是没事从来不上网的人。”
她大度地原谅了余晓露。排练也得以正常进行下去。
秦雪说:“明天要拍,今天就练习一下第一次的歌舞编排吧。我知道这样反复调整有点麻烦,辛苦大家了。”
言下之意是虽然初舞台不行,但还是会恢复谢琼音的歌词分配。
安穗穗微怔,立刻就说:“不辛苦不辛苦,我没问题。舞蹈改过的部分我还记得呢,有忘记的可以来问我。”
辛爱看起来不太情愿,可也没有反对,只是嘀咕两句。
这次的排练结束后,别人都先离开,谢琼音落后一步,向秦雪道谢。
“不用谢我。”秦雪温声说,“是你自己努力的原因,我不过根据情况决定方案。初舞台删减是因为场合重要,怕你发挥不够稳定,录音的试错机会要多少有多少,既然你能唱好,为什么不让你唱呢?”
谢琼音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有些感慨:“我现在有点赞同穗穗刚才和我说的话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