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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野的车开得很快,就差压着交通法的最高时速行驶。
他给好友李致明打电话的,李致明那边电话没人接,随即在岔路口把车开往最大的医院。
“怎么样了?难不难受啊?”
闻时野因为高速驾车暂时无法开设自动驾驶,只能一边手动开车,一边担心地关注容舒望的情况,容舒望上了车就一言不发,头靠在车窗上,脸红耳朵红,整个人就像被热水滚过一样。
“没事了。”容舒望多少也有些缓了过来。
刚才在酒店长椅上他陡然间热血沸腾,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现在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人还是有些不太清醒,单手摸着后颈,心里只觉越发不妙,后面的酸麻越来越明显了,这样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出现在他发情期的时候。
但这不合理,他的腺体都没有了,怎么还会发情……
车开了已经有十分钟了,外面车流很少,容舒望只能看着车窗外的灯影飞速向后掠过,眼皮子渐渐沉了下去,半掀半合之间,车窗外灯火斑斓,就像在为他的梦编织一场迷离大道。
但梦到自己腺体还在。
梦里闻到的信息素的味道很重,不是他的,而是闻时野的,茶味四溢,带着锋芒毕露的硝烟气息。
容舒望微微并拢腿。
他现在觉得很空虚,空到急切希望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满。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诚实得可怕。
他伸出绵软的胳膊,搭在男人扶着方向盘的胳膊上,因为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忽视男人骤然一抖的身体。
闻时野看着他落在自己小臂上的手:“舒望,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容舒望目中带着倦怠,眸光潋滟:“想要。”
他想要继续喝酒。
轰的一声,闻时野的脑海里炸起了烟花。
方向盘都被他握裂了,他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想要……
想要什么?
舒望这是被人下药了吧,现在是想要他的身体!?
明明不是头一回要做这种事情,闻时野还是紧张地无以复加。
他降缓了车速,把车停在路边的滞留区。
咳嗽了几声,他单手扯开有些发紧的领带,这才侧过身子,正视容舒望。
“舒望,你现在还清醒吗?你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为了不干扰青年,闻时野收拢了自己所有的信息素。
但容舒望却因为少了某种熟悉的气味保护,而越发暴躁。
“我很清醒。”末了,容舒望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中药了?”
闻时野点点头:“嗯。”
这症状也太像了。
所以他现在很紧张。
容舒望不愿意去医院的话,他待会是送容舒望回公寓,还是回他自己的别墅?容舒望公寓会不会太小了?
但容舒望现在的腺体能支持么。
容舒望不知道闻时野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他此刻只觉焦躁,后颈的燥热让他的情绪起伏很大。如果用两个字形容他现在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那就是失控。
容舒望揉揉原本打理妥当的头发,平时格外注意细节的人现在将所有的体面抛出脑后:“我没有被下药,我想回去喝酒,还有,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闻时野:……
喝酒是必然不能喝的,但信息素管够。
容舒望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比之前浓烈数倍的信息素将他包裹。
他瞬间舒服了。
闻时野不确定容舒望的情况,只能看见容舒望微微皱起的眉梢竖舒展回原先那么好看的弧度,但脸还是红的。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
“一定要看医生?”
“为什么不去?”
“不为什么。”容舒望单手撑着下颌,另外一只空下来的手攥成拳又收紧,“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所以不想去医院。”
他排斥看医生,还是很排斥。
从他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一天,就被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的abo构架所震惊,和闻时野结婚前,他信息素失控,每一回医生都跟他强调,他需要早一点找一个高匹配度的alpha,然后用信息素抚慰。
容舒望不理解,也很烦躁。
本就缺乏信任的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另一半绑在一个不认识的alpha身上?
看着明显不悦的容舒望,闻时野一点都没生气,甚至还觉得此刻的青年有些可爱。
容舒望鲜少这么情绪外露,平常对外都是克制的、从容的,现在炸毛到就像一头小兽,这还是第一回。
只有信任他才会对他发脾气吧……
而且容舒望发脾气真可爱,想摸摸脑袋。
闻时野重新驱动了车,半强制地把容舒望带回自己的别墅:“不想去就不去,李致明不在,家里有家庭医生,我叫过来给你看看,这次你不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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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野安排很妥当,甚至容舒望公寓里的猫儿都安排人去喂。
容舒望沉迷在他的信息素里,半昏头地就被勾/搭过来。
闻时野别墅不变,就好像自己只是和闻时野出去玩了几天,最后又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