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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望睫羽颤动不已,他被男人亲的满脸赧红:“我也很高兴。”
闻时野揉捏着他的指尖:“嗯?”
容舒望再次主动扣紧了男人的手,心神颤鸣:“很高兴,你找到了我。”
苟刑没有在里间待多久,大概十分钟以后苟刑再次出来,只是这次没有带上他的花茶瓷杯,反而带了一卷协议书。
他把刚打印出来的协议放在了闻时野面前,面容冷俊,透过金边眼镜的视线不停地留滞住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想说什么,却按耐住了。
容舒望从和闻时野的温情里抽离:“这是什么?协议书?”
苟刑似乎毫不理亏:“你们想走自然要答应我的要求。”
容舒望蹙眉,不等他拒绝苟刑的要求,闻时野已经浏览起其中的具体事项,越往后看越心惊,男人眉头拧起,这份合约太过奇怪。
容舒望看闻时野不说话,凑过身子也去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没有找他们讨要东西,反而要把公司给他们,这道理容舒望理不清楚。
苟刑却没觉得有什么。
相反,他有种卸下负担的快乐:“你不知道你爸爸其实是个事业型oga,当初我接管家里的公司,他就天天催我上班,甚至要我主动加班,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不得把这东西交到你手上。”
国外的这些事物太多太杂,他理了这么多年,渐渐不想理。
但他不会选择交到容舒望手上,工作太累,忙碌起来大脑彻底融成一滩浆糊,既然有现成的儿媳妇可以霍霍,他为什么要错过。
儿媳妇就应该给他儿子当努力的赚钱机器。
就像他当初为容肖做的那样,从不愿支楞的咸鱼硬生生弃医从商。
苟刑觉得找到儿子以后的自己简直聪明绝顶:“也不是白给的,一年时间,我手下的总公司市值不翻倍的话,他的所有资产都会转归给我。”
容舒望:?
容舒望看完全部条约,闻时野接管苟刑的主公司,并保证一年内总公司市值翻倍,否则苟刑不会为闻时野做手术,并同时接管闻时野手底所有资产。
容舒望的表情迅速破裂。
“你不是在抢钱?”
“怎么会是抢钱?”
苟刑看着讶异的二人:“本来我想着他如果完不成,就把他的资产转给你,但你现在一心向外肯定靠不住,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所以我才为你保管着。”
容舒望不知道该说什么。
苟刑才不会安好心。
的确如此。
苟刑很精明,另外还有一份一年后如果资产不加倍,容舒望需要和闻时野主动离婚的契书。
可惜这份契约书刚放到容舒望面前,容舒望当场拒绝。
“你要钱、要什么都行,但分开绝对不行。”
一向喜欢用契约维持利益关系的容舒望,头一回看到合约这么烦躁。
苟刑耸耸肩:“既然你不喜欢,这份就算了。”
容舒望白了他一眼:“那我还不喜欢你的第一份合同呢。”
苟刑严肃了些:“那可不行,这份不签不准走,你们自己看着办。”
闻时野最后还是签下转移资产的合约。
二人临行前,苟刑似笑非笑地看着闻时野:“不好好干你就会变成一个穷光蛋,没有oga愿意跟一个穷光蛋。”
返回船艇上,容舒望紧紧攥着闻时野的手,脑海里都是刚才苟刑说的话:“我们先从他身边逃走再说,如果一年后翻倍不成,我也绝对不会和你分开。”
知道容舒望想说什么,闻时野轻轻笑了下:“不会的。”
他既然能来找人,自然把苟刑的底细摸了个干净,苟刑手底下的资产缩水,每况愈下,也不是救不回来。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即便苟刑总是言语怼他,但苟刑对他并没有其他的恶意。
这次说不定还是个机会。
回来的容舒望直接被闻时野接到别墅,他应激性地开始晕船,船上上吐下泻,回到别墅,在洗手间待了很久,直到身上完全没有海水的腥咸味道,他才出来。
闻时野靠墙等他。
Alpha似乎有些不对劲,自从他回来以后就会用这种难言的目光盯着他。
现在也是如此。
别墅有三个洗浴间,男人身上的衣服还没换。
闻时野的面容很疲倦,除去眼下的黑眼圈,他却一如既往的俊朗,黝黑的眼睛很亮,看向自己时,眼神隐藏不住让人无法忽略的诚挚情意。
闻时野缄默地看着他。
熟悉的青柠的馨香,湿润的水汽,青年鲜活而自然地站在他面前。
回来了,舒望真的回来了。
容舒望用肩上的干毛巾擦拭发尾的水珠,看着愣住了的男人笑道:“怎么了?”
男人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容舒望擦干了头上的水滴,那一瞬,他似乎读懂了什么。
他张开双臂,极具包容性:“要抱抱吗?”
他不过要哄着人,没想到闻时野眼睛一亮,当即把他纳入怀中。
男人起先只是轻轻地抱着他,发觉他并没有拒绝以后,手臂不断收紧,抱他抱得很紧,似想把他纳入骨血,拆吃入腹。闻时野的呼吸声很重,但这么低沉的呼吸声里,容舒望还能听到闻时野蓬勃着的心跳声。
容舒望延展着的双臂一颤,原本撑开的手臂慢慢环上男人的腰脊。
“你肯定过得不好。”
“但你把招财照顾得很好。”
“综艺直播也安排得很妥当。”
“闻时野,你怎么这么好啊……”
被容舒望夸着好的男人彻底变成黏人的大狗狗。
黏了容舒望一整晚,就连吃晚饭的时候也要紧紧贴着容舒望,坐在距离容舒望最近的位置上,还悄悄把椅子挪到和容舒望椅子贴边的地方。
晚饭是安清让人送来的,安清很体贴,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他们,只送了饭菜,确定容舒望没事就离开。
走前安清拍拍容舒望的肩膀:“绑架这事,抱歉了,闻适之已经供认不讳。”
容舒望讷讷:“其实是我连累了大家。”
绑匪是他的父亲。
这事情到后面不免越来越棘手。
他可以用绑架罪起诉苟刑,但苟刑和他有血脉关系,当时闻时野过来救他时擅闯了苟刑的私人海域,不免难办。
所以他和闻时野现在的看法,是只起诉闻适之。
送走安清,容舒望发现先一步回到座位上的男人正低头认真地为他剥虾。
一向灵巧的手指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出它的劣态,有韧性的完整虾肉几乎被闻时野捏成了虾泥。
看容舒望注意他手中的虾,闻时野耳尖一热:“有点丑。”
容舒望摇摇头,侧过身子用舌尖裹起他指尖的虾泥:“我很喜欢。”
形式似乎彻底逆转,容舒望变成主动撩拨的一方,他感知到男人情绪的逐渐失控,而男人在接收到容舒望的同床邀请的那一刻,耳尖彻底红透。
“我去加班!”
“加班??”
看着闻时野丢盔弃甲,容舒望瞬间愣怔。
刚刚“一起睡”三个字,太过灼热。
容舒望现在也不好意思,男人走后,他定定看着主卧屋顶柔和的灯线,随即用被子轻轻蒙住了头。
唔,里面全都是某人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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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望被救回来了,安清闻安澜松了口气,节目组的全体工作人员松了口气,就连终于觉察出不对劲的鱼粉也松了口气。
“救命啊,这几天我简直胆战心惊。”
“我听说闻老板知道容老板被绑架以后,信息素失控,被关在警方的隔离间整整三天!”
“这不算什么吧,我在盛鼎科技工作的朋友加班加到吐,好像连夜生产什么找人的设备。”
“不过还好,人终于救回来了。”
粉丝们唏嘘不已,最后都平静下来。
甚至大家还担心敬业的容舒望有没有调养好身体,这么快就参加小破村的最后一期直播行不行。
和原先推迟三天直播录制相比,这次小破村的最后一期直播直接推迟了五天,第五天,导演王甄带着摄像组的工作人员来到容舒望的大别墅。
王甄不是第一次拍豪宅,但这次他格外紧张。
好家伙,舒望经历过一次绑架以后,赞助商给他们的小破村加了一倍的安保人员,甚至又给他们加了一组专业剪辑人员,以保证直播虽然延迟,正片依旧能准时播放。
直播间的粉丝翘首以盼,看到这一期容舒望的住址不是前面三期的公寓间,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终于给我们展示夫夫真实的家了吗?!”
“想看容老板的豪门日常!”
节目组工作人员礼貌地按响门铃,迎接节目组和无数粉丝的却不是容舒望。
高大的男人站在玄关,腰上系着素白的围裙,看到节目组,闻时野明显很讶异:“这么早?”
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六点。
弹幕哈哈笑。
“闻老板还不知道节目组的尿性吗?就喜欢不按时间来。”
“不过闻老板居然在做早饭哎!”
“好会的alpha,会做饭,会赚钱,狠狠抓住oga的心!”
“容老板呢,容老板呢!”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需要拍摄容舒望,就替粉丝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闻时野转身,淡淡解释:“他去跑步去了。”
男人做饭的姿势很笨拙,但很认真,明明只是煮粥,却像调控什么高精度的精密仪器。
十分钟后,青年回归。
刚运动完的容舒望食欲大开,他先上去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