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想让我管崇远,那就得我说了算。若是母亲不想听,还是那句话,您自个管就是了。只不过,我也很想看看,母亲能请来什么样的夫子?”沈秋河微微的挑眉,悠然的端着杯子。
何氏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茶杯,照着沈秋河便浇了上去,“沈秋河,你现在都学会威胁我了?”
沈秋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看着何氏,唇间的笑容始终没变,“母亲觉得是,那便是是。要不要儿子管,全在母亲一念之间。”
而后,若无其事的将茶杯送到嘴边,便是连头上的茶叶好像都没有感觉。
何氏被气的浑身发抖,抬手指着沈秋河,“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好了,帮帮崇远又能如何?”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即便何氏的语气放软,可沈秋河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专心的拨弄着手中的茶叶。
何氏气的厉害,可却没有任何的法子,只能一甩袖子,“那我倒是要瞧瞧,他能教什么东西?”
这,便是应允了新夫子的事。
看着何氏怒气冲冲的离开,乔故心给沈秋河递过一个帕子,“这真真是出力不讨好。”
沈秋河一直惦记着沈崇远,为了选个夫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偏偏在何氏心里,就好像沈秋河见不得沈崇远好一样。
也不想想,沈秋河真的看不上沈崇远,有的是法子让他出不了头。
沈秋河擦了擦头上的茶叶,自嘲的笑了笑,“我这叫报应。”
从前觉得,这小打小闹的只要不往心里去便就算不得什么事,她说话你当听不见就是了,可等着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原来是真的生气。
乔故心立马明白了沈秋河的意思,“你说的对,确实是报应。”
沈秋河抬头看乔故心面上倒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抖了抖,“罢了,我还是换件衣裳吧,这样去见夫子,着实不雅。”
也对人家,不敬。
夫子这边,刚出门就被王四拦住了,领到了二房偏院,“大人莫要为难在下了,就老夫人的态度,肯定不会让在下留下。”
在这等着,毫无意义。
“毕竟请夫子来了这一趟,就算是要走,我们主子也该亲自送一送的。”面对文人,王四说话也格外主意,甚至也能算是,有礼有节。
不过,这么说话于王四而言,确实是有些别扭。
两个说了没两句,就沉默不言了。
沈秋河过来的时候,夫子在椅子上坐着,端着个茶杯明显有些发愣。
而王四双手环胸,从沈秋河的那个方向来看,王四应该是正在盯着夫子。
许是在大理寺呆的时间太长了,这一幕瞧着就跟王四在看犯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