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乔故心想着提笔给沈秋河写信。
宁顺候突然离世,那消息传到沈秋河那边,沈秋河定然会知道京城中出了变故了。
这信按理说是直接送到沈秋河河身上的,可是山高路远,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她总不敢让冒险将实话拖出。
沈秋河的信常送到国公府,乔故心不是每封信都回。
因为写信,总是怕泄露出态度情绪。
怕,让他知道,那控制不住的思念。
如今已经是近八月了,沈秋河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归来可有消息?
乔故心提笔写下,“我甚好。”
她想,只要自己好,沈秋河便就不会担心了。
可是写完后,又觉得有些淡薄,有些急切,似乎是有些刻意的安慰沈秋河。
乔故心思量再三,又写下,“盼等,新燕啄春泥。”
想着,该是对外来的展望,未来长长久久的期盼。
原本觉得满意,可越是端详又觉得,多少有些不对,怎么有一种怨妇数日子的感觉。
乔故心的笔沾了墨汁又搁下,搁下又拿起来,怎么也想不合适的话。
不过是简单的一封信,却写了整整一夜。
次日,乔故心盯着俩大黑眼眶,才总算是将信写好了。
因为儿子还在外头,先生的给算了日子,排十三,这是最长的日子。
等着十三日后,再安排出殡。
也不知道,乔文柄那时候能不能赶回来。
乔故心因为要照顾孩子,也不用在宁顺候跟前守灵。
准确的说,这么多日日夜夜,就没人在宁顺候跟前守灵。
乔文清是厌恶的,厌恶生父的。
乔文芷也不知道是不是学的心硬了,觉得守灵这种事,是世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倒是二姨娘在灵前的时间最多,只可惜,她一个姨娘便是想守灵都没有资格。
宁顺候走的时候,清清冷冷的,倒是如同侯府被他伤的,干干净净。
宁顺候的棺木一直没订上,为的就是让乔文柄来看宁顺候最后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乔文柄到底没有赶回来。
棺木订上后,一切纠葛,便就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
乔故心跪在灵前,神色木然。
乔文清作为嫡子,在前头拜客回礼。
下头人禀报,许是因为外头动静有些大,小小姐有些闹腾。
乔故心想也没想,直接起身从后头绕了回去。
脚下的步子有些快,她让宁顺候去了,其实还又一层深意,看看那个害淑佳郡主的人,究竟是冲着淑佳郡主去的,还是冲着侯府来的?
若是冲着侯府,这个时候该也有动静了。
可是这么些日子了,大理寺那边还是盯出来。
着实,有些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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