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怀疑对象，但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凤清扬他们不能随随便便地找上门儿问罪，只能让人先去暗中调查，免得打草惊蛇。
而另外一边，明州城里中毒的人越来越多，凤清扬每天都在药王楼里忙活到天黑才回别院，经常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多动一下，要不是被轩辕天溟哄着、逼着，她可能饭都不吃就直接倒头睡了。
“我现在知道幕后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往嘴里夹了一筷子菜，凤清扬一边嚼一边恨恨地说道，“分明就是想要活活累死我！”
轩辕天溟本来以为她又想到什么，都已经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结果却没想到听见这样一句话，顿时变得哭笑不得起来。
“你笑什么？”凤清扬不满地瞪着他，“难道不是吗？照这个速度下去，我早晚有一天会被累……”
“死”字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就被堵住了。
轩辕天溟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轻咬一口，“不许胡说。”
“我真的不是在胡说。”
放下手里的筷子，凤清扬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你想想看啊，不但这次的毒借起来很麻烦，中毒的人居然还是源源不断的，也就意味着我得不眠不休地配药救人，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啊！”
她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轩辕天溟低头思考片刻，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能不能把方子拿出来，让其他医馆的大夫也参与到这次的救人里来？”
这话他想到就直接说了，出口之后才察觉到有些不妥，毕竟方子是凤清扬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就算是为了救人，也不应该要求她就这么拿出来。
凤清扬倒是没有什么“要把方子牢牢抓在手里”的心态，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可是你怎么能保证，那些医馆的大夫拿到了方子之后，会乖乖地参与救人，而不是借机哄抬价格大赚一笔呢？”
“这个娘子不用担心。”轩辕天溟却摇摇头，“我会让宋西运挨个儿地去警告他们，谁敢不听就直接军法论处，相信没人会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话锋一转，“不过娘子如果不想这么做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过。”
“为什么不想？”凤清扬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有人能帮我分担，我简直巴不得好吗？最近这几天简直比我前面十几年活得都要累！”
这话倒是事实，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没有一下子接诊过这么多的病人，连续几天连轴转似的生活，都快把她的精气神儿给耗尽了。
见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药方外泄的事，轩辕天溟不由得有些动容，“那我明天就让人去通知明州城里的各大医馆，谢谢娘子能这么慷慨。”
凤清扬微微眯起眼睛，“难道在你眼里，我其实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吗？”
“跟小气没关系。”轩辕天溟摇摇头，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药方毕竟跟医馆的兴衰密切相关，不管换成是谁都会牢牢地攥在自己手中，娘子就算不答应也无可厚非。”
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倒是有点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
古代人非常重视技艺的传承，甚至还有什么“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像她这样大大方方把方子送出去的人，还真是像凤毛麟角一样不常见到。
“没办法，谁叫我还想多活几天呢？”轻叹一口气，她故作无奈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