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中午时分,刘子骥就接到了大牢被劫的消息。
“你是说李星云被劫走了?”
刘子骥望着一名晋军士兵问道。
“启禀蜀王,李星云确实是被劫走了。”
听到这话,陆林轩立刻走上前来,吃惊道:“师哥被人劫走了?是什么人做的?”
士兵道:“属下不知。属下接到奏报的时候,大牢里的守军已经全都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刘子骥沉吟道:“你是说劫走李星云的人并没有下杀手?”
“是。”
“那就随他们去吧。”刘子骥道。
听到这话,士兵顿时一愣。
陆林轩也是十分惊讶。
“你不管我师哥了?”
“我管你师哥做什么?他不是有不良人帮他吗?反正看在你的面上,我又不能杀他,不如把他放走算了。”
陆林轩一听这话,倒也觉得有点道理。
但接近着陆林轩却沉声道:“万一劫走师哥的不是不良人,而是其他势力的人怎么办?”
“你师哥的事,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不良帅。”刘子骥随口道:“我能放过他一马,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师哥好歹也是个男人,不能一出什么事就让别人去救他。而且他自己捅下的娄子,他自己还没赎罪呢!”
“你!”
闻言,陆林轩柳眉倒竖,旋即却哑口无言。
刘子骥说的没错,李星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而且她隐隐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不会做的。
而且自己之前虽然表示要跟着刘子骥,但刘子骥可并未确切说出自己的看法。
自己只是因为委身过一两次,这才不得不从一而终。
但刘子骥不一样,他是蜀王,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或许他对自己温言细语,也只是图谋个新鲜感而已。
刘子骥自认为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
在他的心里,李星云的事情都是无足轻重的。
真正重要的人,并非是李星云,而是真正的人才。
契丹入汴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大臣不愿屈节赴宴。
而且因为耶律阿保机想要树立自己求贤若渴的形象,他并未杀那些不愿赴宴的臣子和武将。
刘子骥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做,实则早就暗地里让通文馆的杀手将汴州城内所有的文臣武将的资料整理了过来。
包括赴宴的,以及未赴宴的。
首先便是郭崇韬。
郭崇韬这个人,刘子骥是认识的。
孟知祥做中门使的时候,郭崇韬曾经是副使。
据刘子骥的了解,这个郭崇韬的军事实力很强。
历史上李存勖灭后梁,就是听从了郭崇韬的策略。
不过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就不知道这个郭崇韬有没有那种军事能力了。
再其次,就是安重诲。
安重诲似乎是亲近李嗣源的臣子之一。其是否有才刘子骥并不清楚,不过能得李嗣源器重,不会是庸才。
再有就是中书舍人赵凤了,据说此人轻财重义,敢于直谏,是个好官。
任圜,李克用的侄女婿,聪明敏锐。
话说这个任圜与刘子骥还有些关系。
刘子骥最开始建节时,是受封的义武节度使。
义武节度使,原属于王处直。
在攻破镇定二州之后,李克用曾经想要屠城,但后来由于任圜规劝,百姓这才幸免。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五个人的名字是刘子骥不得不熟悉的。
因为他们高居宰相之位,刘子骥想不熟悉都难。
冯道、豆卢革、卢程、李愚、韦说。
自从唐朝时,宰相就有很多位,而晋国制度大多承袭大唐,因此有多位宰相也并不例外。
不过,这五位宰相可都是赴了耶律阿保机的宴会的。
这就说明他们其实是投机派。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怕死。
不过是否是投机派,是否怕死,跟才能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可不可重用罢了。
刘子骥拿着资料观察半晌,觉得豆卢革、卢程、韦说这三位宰相绝对不堪大用。
朝中对豆卢革此人的评价,大多都是及登廊庙,事多错乱。
据说豆卢革自从成为宰相之后,不以进贤劝能为务,唯事修炼,求长生之术。
他曾经服用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但吐血数日,垂死而愈。
此外,他还曾用亲笔信挪用了数十万省库钱
至于卢程此人,并无他才,唯恃门第以进。
至于韦说。
此人身份极高。
他有一个声明显赫的老祖宗名将韦孝宽,一个出名的伯父岭南节度使韦宙,还有一个坐镇一方的父亲福建观察使韦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