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崽崽晚上没有这个习惯,但考虑到现在天气已经有点干燥了,司行简还是给崽崽的脸上抹了点儿童霜。
“这个就是你的香香,记住了?”司行简把手放在崽崽面前。
他手心是一个直径只有两指宽的瓶子,因为瓶子太过袖珍,他只好用手掌托着。
不是司行简小气,只买这么一点,而是这种儿童霜就是打着“天然”这一卖点,很少用添加剂,所以储存时间不长,所以包装也就很小巧。这小小一瓶也就能用三天,但价格十分感人。
这种瓶子还很有设计感,按压泵还带有隔绝空气的小细节,让司行简不由得感叹:幼崽们用的东西也太过精致了。
听司行简提到“香香”,崽崽才看向他手中的东西,然后一把抓起,小手刚好能把那个小瓶子包住。崽崽手握着瓶子,光着脚往旁边走了两步,又自己停住了。
这里已经不是崽崽原来住的房子,他找不到原来放这些东西的地方。
崽崽就这么手握着瓶子举在半空中,看起来有点呆傻。
司行简问:“你这是当面抢劫?”
他看崽崽已经从干净的地毯走到了地板上,颇有些无奈地说:“你这脚,之前也白洗了。”他拿了毯子把崽崽包起来,然后抱在怀里,想着等会儿要给崽崽再擦洗一次脚。
“就这么喜欢香香?那你拿着玩儿吧。”
崽崽轻轻皱了下鼻子,嘟囔一句:“香香。”
声音很小,听起来黏黏糊糊的。
“嗯?是还想再抹一遍吗?”司行简不太懂崽崽的意思。
“香香!”这次声音大了点,还带着点情绪。
然后崽崽扭头,视线落在了放牙刷的抽屉上,他伸出小手十分有节奏地拍着。
司行简不明所以,还是按了旁边的按钮,抽屉在崽崽面前缓缓滑开。
因为有他抱着,崽崽的高度比抽屉还高些。
他就看见崽崽把那个小瓶子放进抽屉,挨着漱口杯子摆正,又把牙刷、牙膏、杯子都转了个方向。
司行简:……
行吧,崽崽是个讲究的崽。
等会儿他再拿出来,那瓶儿童霜要放进冰箱里储存。
司行简从不知道自己能琐碎到这个地步。
崽崽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记这里的位置。
司行简心想:你记住了有什么用?又不会开。但这话给崽崽也说不明白,他就等着看崽崽什么时候能观察到这抽屉是怎么开的。
总算给崽崽收拾完,司行简把人摆到床中央,他等崽崽睡着,还有工作要处理。结果一看崽崽,虽然眼神涣散没有具体的焦点,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摇篮曲,司行简是不会唱的,他找了段轻柔的纯音乐放给崽崽听。
看到崽崽一直安静躺着,既没有觉得被打扰,也没有昏昏欲睡,司行简开始还崽崽对音乐没反应。他起身活动了下脖子,听见“咔吧”几声,他维持着半歪着头的动作,视线落在崽崽脚部位置,那里的毯子在微微抖动着。
他掀开毯子,就看到崽崽的两只小脚丫在不停地摇摆晃动,连脚趾也重复着蜷缩、张开的动作。
这是……在跟着音乐打节拍?
按照司行简的习惯,现在还不到他睡觉的时间,他听着音乐都有了几分倦意,结果崽崽反而更精神了。
司行简彻底对崽崽束手无策了。
反正崽崽一个人躺着也很乖,他在崽崽眼中完全就是空气,他还有另外两只崽要管呢。司行简就打开了卧室的监控,保证自己能随时通过看到崽崽的情况,出门去看看另两个孩子的情况。
司行简走到客厅,就听到赵安瑞的欢呼:“妈妈联系我了!”
“妈妈,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怎么现在才联系我啊?”赵安瑞说着,往自己房间走去,竟是完全忘了之前说的再也不理妈妈的豪言。
司行简则没有错过司安瑾看着哥哥兴奋的背影时,那羡慕的小眼神。
他走过去,摸了摸司安瑾低下的脑袋。
“你也想自己的妈妈了吗?”
司安瑾抬头,认真地回答:“不想。”
她之前也很少见到妈妈。
司行简那一句“要是想的话,可以带你去看看她”就只好咽了回去。他不知道小姑娘是嘴硬,或是怕他多想,亦或是真的不想,但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拿允许她看母亲来安慰她。
“那你想之前的朋友吗?”
“有点。”其实司安瑾也没有很亲密的朋友,她来这里之后也没有想起过他们,可她下意识这样回答。
她想起学前班结业的时候,她的同学们都哭得伤心,很舍不得彼此,或许她是应该想的吧?
要听话,要和大家一样。这是司安瑾小小年纪,就自己领悟到的生存法则。
司行简想不到她心思这么深,他知道司安瑾总是很害羞内敛,觉得她说“有点”,其实就是“想了”。
“那你过生日的时候可以邀请他们来玩,或者我带你回去和你的朋友们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