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画符头,三笔勾出,敬请三清。
随后再书本脉所信仰的天师名讳。
我们这一脉是玄门,既有开派的祖师爷,自然也有所信仰的上界之神。
就如武当三丰派,开派祖师是大名鼎鼎的三丰祖师爷,而所信仰的神明则为真武荡魔大帝。
我以极快的速度写下九黎大帝四字,随即再书敕令二字。
然而,正当我勾勒出‘敕令’二字最后一笔的时候,我的手猛然一僵,竟然没办法再动弹一分一毫。
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千钧手链,突然间落到了我执笔的手上。
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到我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失去知觉。
我既吃惊,又有一些愠怒。
天师的名讳我已书下,老天爷也知道我到底想请谁帮忙!
我请我自家的天师相助,竟然不许?
此时此刻,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祖师爷的牌位被污,想请天师相助又被阻,就算泥人也会生出三分火气了。
我死咬着牙关,拼了命也要把这一笔勾出。
蛮力自然是没用的。
祖师爷牌位有异,也容不得我浪费时间。
我在心里暗啐了一声,而后开口轻声喝道。
“我知道我修行不够,道行不深,没资格以符咒文谍敬请上天。”
“然而我之一脉,替世人殓葬,也有不少功德。而今我祖庭受损,欲请天师相助。老天爷你若有眼,就别拦我。”
人的语言,其实也是一种咒,同样具备神奇的力量。
我虽然做不到言出法随,但既已有神明暗中阻我,但我说的话,他们肯定也听得到。
可是,我的手却依旧动弹不得。
忍不住,我重重哼了一声,一咬牙,再度喝道:“好!我人微言轻,没办法动用吾脉气运!既然这样,我以我的气运、功德或寿命为抵。”
“这一笔勾出,无论有什么样的天谴,我都受着,这总行了吧!”
终于,话音刚落,我的手轻轻一抖。
动了!
我成功将最后一笔勾勒出来。
我这等同于已经发下了誓言。
此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我,我自然是已经顾不上了。
继续动笔。
写下所请之命——‘敬请祖师归阳回位’。
而后,我画下天地二柱。
再以最重的笔力画下符胆,以楷书写了个端端正正的‘罡’字,已压黄符。
符咒终成。
我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笔墨都来不及收起,我拿着符纸转身出门,又向东边耳室走去。
“我动不了你,就让祖师爷亲自收拾你。”
“和我斗?你还不够格!”
在心中自言自语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东边耳室。
一进屋,我就重重皱起了眉头。
祖师爷的牌位上,已有大半的字都变作了妖异的血红。
而缠在牌位上的小花蛇,更已神色萎靡,随时都会落气。
但一听到我进屋的动静,它便抬起头,强打着精神,满是警戒地看着我。
我冲着它冷冷笑了笑,“自取灭亡,该不得我了。”
嘀咕一声,我双手夹着新写的黄符,抖手一掷。
我使出了一记掷飞镖的手法。
那黄符从我手中脱手而出,笔直地朝着祖师爷的牌位冲去。
那小花蛇见我抖手掷符,也有所反应。
身子一颤,又晃动起了祖师爷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