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衡宴,谢姜就回屋歇下了,身板太虚弱。
何姑姑端了茶盏过来,谢姜喝了一口就喷了,看到碗里的褐色汤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苦得舌头都要裂了!
何姑姑道:“楼大夫新配的药茶,楼大夫说了,以后公子要喝茶,就喝这个药茶。”
谢姜把茶盏往何姑姑怀里一堆,“我都喝了药了还要什么药茶!”
何姑姑就端着茶盏守在一旁,“楼大夫都是为了公子好,公子也不想成日病歪歪的吧?”
瞧见楼易安从窗前经过,谢姜从凉椅上直起身,“我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楼易安自然知道她问的不是皮外伤,玩刀的人受皮外伤是家常便饭,“得看你自己什么时候寻到医病良方。”
谢姜:“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还要我自己治我自己啊!”
楼易安:“大夫也挡不住病人自己作死。”
谢姜:“要不是我这病久治不愈,让我战斗力大打折扣,我至于搞得一身伤吗?”
千错万错她没错!
她有什么错!
如果她还在巅峰时期,不就跳个悬崖吗,跳十次也能毫发无损!
楼易安:“治不了,另请高明!”
农家小院的土坯院墙并不高,可以看到外面的青山绿水。
谢姜忽然想起刚才从屋里出去时,一眼瞧见易砚亘坐在院中的情形。
“易砚亘怎么还没回来?刚才是怎么回事?易砚亘好像有些不高兴?”
何姑姑心想您可算记起易世子了,易世子等您追出去,估计都等得一颗心上长满荒草了。
“易世子是有些不高兴,您光顾着跟徐世子说话,易世子能高兴得起来吗?”
就为了这个不高兴?谢姜震惊了,“我明明先跟他说话的。”
何姑姑:“那可不能这样算。”
谢姜一头雾水,“那要怎么算?”
易砚亘那点小心思何姑姑不用眼都能看得出来,“易世子当然是希望您满心满眼都只看他一个人。”
谢姜:“徐衡宴不在的时候,我不就是只看易砚亘一个人的吗?”
何姑姑:“可是徐世子在的时候,您没有只看易世子一个人,甚至都没看易世子。”
谢姜:“徐衡宴要走了,我得问问情况呀!”
何姑姑总结道:“易世子吃醋了。”
谢姜不理解,“就是正常说几句话!”这也能吃醋?这醋性是不是太大了?
平时跟易砚亘在一起的时候,她甜言蜜语没少说呀,他居然感受不到她的一片真心?
何姑姑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男欢女爱这种事,一旦一头扎进去,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变得小心眼,容不下第三个人,在易世子看来,徐世子就是第三人。”
“易砚亘和徐衡宴要是想找女朋友,我就不会介意。”谢姜觉得自己可真是心胸宽广。
“您又没有一头扎进去,您当然不会介意了,您若是还想抱得美人归,这凡事就得多上点心。”
比如跟徐世子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回头看看易世子。
谢姜叹了口气,情爱这东西看不着摸不着,但真是可怕啊。
易砚亘要是好好搞事业,将老谢家的帝位收入囊中,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嘛。
大好青年陷入情情爱爱中,变得小小气气黏黏糊糊。
何姑姑将药茶往谢姜面前递了递,“一会儿好好哄哄易世子,易世子摆明了就想在您这棵树上吊死。”
“何必呢,多吊几棵树不好吗,大家都轻松。”
“不是谁都像您这样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