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面无表情的径直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就是陈乞丐新收的徒弟?”
牛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旁边,也没把我这个雇主放在眼里,他伸手一摸,我口袋里的那盒九五之尊就被他捏在了手里,这个男人点燃了一根,吞云吐雾道:“好烟!都是南京烟,可比我那煊赫门好抽多了!”
眼看着牛大壮一脸恬不知耻并不想把剩下那大半盒烟还回来的意思,我也懒得计较,纠正道:“不是徒弟,只是教他一些功夫而已。”
“差不多,陈乞丐的性子我知道,他那么说,就等于是默认这个徒弟了。”
牛大壮摇了摇头,说道:“是块好料子,可惜了,就是迂腐了点。”
“青山的妹妹是我救的,为了十万块钱的医药费,他说他的命以后就是我的,你说他迂腐,我就当你是在夸他了。”我淡淡的说道。
牛大壮眼神微凛,沉声道:“我收回刚才的话。”
“难得看你这么正经。”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刚才在状元楼里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我临时变更了吃饭的地点,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采纳了苏小枚的建议,只是在打了电话以后,最后来的却只有牛大壮一个人,我问起原因,也许是没了杜小花那只一物降一物的母老虎在场,牛大壮颇为豪迈,他不屑的说这点小事情有他自己就足够了。
“听到了。”
牛大壮从耳朵里抠出一个迷你耳机丢给我,咧嘴笑道:“这个姓林的挺有意思。”
“怎么说?”我饶有兴致道。
“这个问题你可不应该问我。”
牛大壮轻笑道:“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雇主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当然前提是不违背我们做事的原则和底线,所以你以后也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不会回答你。”
“这么个性?”我眉毛一挑,感觉有些好笑。
其实牛大壮的意思我听出来了,像我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他是不会发表什么建议或者意见的,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会怪罪到他的头上。
“这不是个性,是最起码的职业操守。”牛大壮颇为臭屁的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冲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中指。
……
……
纸里包不住火。
虽说我极力压制着森哥失联的消息,但是没过两天,这件事在某个小圈子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们并不清楚森哥此时已经是凶多吉少罢了,可惜这并不影响各方的蠢蠢欲动,现在的情况可谓不容乐观,一旦冒出来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率先按耐不住跳出来当出头鸟,等道上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我估计就是那些稳坐钓鱼台的大佬们出手的时候了。
形势岌岌可危,既然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我就给乔姨打了个电话过去让她通知战叔等人到兰亭序开会,对于我肯在这个时候出来主持大局,她显然是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在挂断电话之前,她提出让我提前过去,意思是想和我在私下里单独见个面。
距离我通知的开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敲开了乔姨的办公室,这个女人站在窗前一脸的忧心忡忡,手里还破天荒的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见到我进来,她立刻戳灭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不等我开口询问她找我什么事,乔姨已经有些慌乱的说道:“小天,不好了,森哥八成是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小道消息,森哥被一个仇家抓住了。”
乔姨愁容满面道:“虽说我派去证实的人还没有回来,不过就不时反馈过来的信息,这件事情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是真的,你想怎么办?”我又问道。
“我不知道。”
乔姨摇了摇头,神色复杂道:“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前几年,我一点都不担心,就算拼不过,我们也敢来个鱼死网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假设森哥死了,我敢肯定有好几个人会鼓噪哗变坐地分赃,至于森哥是死是活,不是他们不管,而是不想管,你有所不知,就这几天的时间,已经有人要把自己负责生意的那些账户从我这里剥离出去,大有另起炉灶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