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假设赵秀英偏偏就认定了我是害了他丈夫的罪魁祸首,这个女人就算要杀我,她也绝不会派陈立峰这样一个男人过来,因为这货的身手实在太弱了,成功的概率太低,有廖青云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赵秀英比谁都应该清楚一击不中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我没说谎,你爱信不信。”
陈立峰不甘示弱的看着我,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确实非常有骨气,即便被我折磨成这样,他都没有半点开口求饶的意思,顶多也就是让我停手,然后他说出了所谓的主谋。
“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厉害。”
我似笑非笑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你一开始嘴硬,经过了毒打之后,你招供出来的一定就是事实,可是在我看来,你不一样,你处心积虑隐藏行踪的手段让我刮目相看,所以我在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这是故意玩了一手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误导我?”
此话一出,陈立峰的脸色微变,但他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说道:“如果你是这种想法,我无话可说,因为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我在说谎。”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信不信呢?”
我咧开嘴巴笑道:“不如这样吧,干脆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陈立峰微微一愣,说道:“什么游戏?”
“难得碰上你这样一个硬骨头,刚才的浸冰桶只是个开胃菜,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冰冻鲜虾’,头菜既然已经上了,干脆就开个十二餐的全席,你每尝一道菜,我就给你个说出到底是谁要杀我的机会,你不说话,或者我认为你在撒谎,那就上下一道菜。”
我拍了拍陈立峰的脸,说道:“如果你抗过了整整十二道菜,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陈立峰脸上阴晴不定,他沉默了片刻,说道:“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你看看,我就说了吧,派你来杀我的人根本就不是赵秀英。”
我耸了耸肩膀,陈立峰这样的回答就等同于不打自招,如果真是赵秀英派他来的,这个时候就该咬死了才对,可是他却说要考虑一下,这就证明陈立峰之前是在撒谎,我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货在听了我的提议之后还存在一丝侥幸的心理,干脆就大大方方的说道:“可以,我给你两分钟时间。”
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影响陈立峰做决定,我扯着椅子找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点燃了一根香烟,乖巧的王雪琪已经站在身后帮我揉捏肩膀,而阿海和阿伟也凑了过来,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由阿海问道:“小天哥,你刚才说十二餐的全席,是什么意思啊,我和阿伟怎么都没听说过?”
“呵呵,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罢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吐出一口浓烟,解释道:“你们看过水浒传吧?林冲和武松等人在发配充军到边镇的时候都会挨一顿杀威棒,为的就是给一个下马威杀杀犯人的气焰,衍生到现代社会,在某些监狱里面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打杀威棒的人可不是那些当差的狱警,而是狱霸,这类犯人在监狱里面作威作福,但凡遇到不服的,都会直接‘点菜’,这个‘点菜’就是怎么挨打,比如我刚才说的‘冰冻鲜虾’,你们都看到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脑袋往冰水里按的时候会因为寒冷而蜷缩成一只大虾的样子,当然这种只能算是最普通的‘开胃菜’,通常都是招呼新来还不知道厉害的犯人,另外还有诸如‘冰糖肘子’和‘烟熏猪脸’等等,总之都是一套折磨人的手段,按照监狱里面的规矩,别管‘菜’有多少,又上了什么‘菜’,但只要有谁挨过了整整十二道,之后任何人都不能找他的麻烦,这就叫十二餐的全席。”
说来也是好笑,之所以知道这种事情,是因为我当初被关进监狱里的时候就受过这种摧残,没办法,监狱里面也就鄙视链,其中最受鄙视的就是强-奸犯,而我“恰恰”因为王雪琪的诬陷就是这种,所以无论我当时如何服软求饶,我还是被那里的狱霸点了菜,回想起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从这个角度来说,别看我现在身为一个职业线人的生活提心吊胆,但我还是非常感谢组织上把我从那个苦海里“救”了出来,虽说在“学校”里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也总比在那个地方近乎无休止的受折磨好多了。
“还有这个说法?”
阿伟和阿海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阿伟咂么咂么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希望这小子逞逞能,正好也让我们开开眼。”
“呵呵,他会试试的。”我轻笑道。
这个陈立峰明显是个非常自负的人,像他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没这个自信那才叫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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