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如果有的选择,我和苏小枚在一起无疑是最好的,抛开这个女人对我的关怀备至不谈,即便她给我熬的药难喝了一点,可是她独门的按-摩手法真是一种享受,被她揉捏了一顿,当我从诊疗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而在看到苏小枚满头大汗的时候,我在感动和怜惜之余也在想着要是能和她来一场鱼水之欢就更好了,当然这并非是我心里龌龊,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是对于苏小枚这样用情至深的女人,当发自内心的喜欢开始从心里最深处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涌出来,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似乎就成了水到渠成,然而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这种事情就真的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恋恋不舍的走出苏小枚的黑诊所,赵青山发动车子就驶入了郊区,转过一个基本没什么实际意义的红绿灯路口,我们就来到了加工厂,走进去以后,扯过一把椅子坐了几分钟,赵青山就把陈立峰“押”了过来。
有些日子没见,这位港城荣合会的白纸扇还是穿着初次见面的那身衣服,因为一直没有洗漱过的缘故,他看上去有些邋里邋遢的,不过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等这个被反绑着双手的家伙来到我面前,他不禁楞了一下,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天哥,你这脸……怎么还被人揍成猪头了?”
“呵呵呵,你就不是被谁揍的?”我轻笑了一声,可怜眼前这个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港城荣合会抛弃了,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道上混本来就是薄情寡义,而且看样子这位白纸扇之前的擅自行动也让杜月荣等人非常不爽,只是碍于陈立峰手里掌握的一些东西和信息实在太重要了,这才侥幸被争取了一次用赌约换回去的机会而已,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眼前这个男人的生死已经彻底掌握在了我的手里。
“不管谁揍的,反正把你打成这样,我心里很爽。”陈立峰咧开嘴巴笑道。
“傻-逼!”
开口骂人的事赵青山,他一脚把陈立峰踹倒在地,阴阳怪气道:“把小天哥打成这样的是你们港城荣合会的石正毫,你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心里更爽?没错,双花红棍真不愧是双花红棍,他是真牛-逼啊,可是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小天哥放倒了?嘿嘿嘿,要不是你们那个二路元帅杜月荣拦着,石正毫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似乎是因为骤然从赵青山嘴里隐约得知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陈立峰对石正毫同样有着盲目的自信,他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失声道:“不可能!沙哥怎么可能会输?”
“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扔给赵青山一根,又叼在自己嘴里一根,等他弯腰用打火机给我点燃,我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我比他能打,仅此而已。”
陈立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终于消化了这样一个事实所带来的震惊,他声音艰涩道:“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如你所料,你的失踪让荣合会大为恼火,他们也确实不能不管你,所以杜月荣亲自找上门来,当着我们这里各位大佬的面,我们订立了一个赌约,内容很简单,我和石正毫打一场,如果他赢了,我无条件的放了你,可要是你们的双花红棍输了,自从以后,你的死活就和荣合会没有半点关系,其余还有一些别的赌注,不过和我来见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就不说了吧。”
我指了指自己高高肿起来的脸,说道:“拜石正毫所赐,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而且就像你形容的那样,我的脸也被揍成了猪头,可是他的伤比我还重,甚至差点死在擂台上,倒是可惜了点,如果台下的杜月荣没有认输,我倒是有点好奇了,如果我当时割断了石正毫的脖子,你们荣合会接下来该怎么疯狂报复我?”
虽然在擂台开打之前就言明了双方所代表的势力不能以这个为借口事后报复,可要是真闹出了人命,这种毫无半点诚信可言的约定就是屁话,道上混的本来就是为了佛受一炷香人争一口气,鸡蛋里挑骨头谁都会,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所谓的报复无非就是换了个矛盾所引发的罢了。
如果换成是初次“见面”时候的陈立峰,我这番挑衅似的言论肯定会让他不屑一顾,可是现在的他却低头不语,足足将近一分钟之后,他才抬起头来,淡漠道:“所以,你现在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来了吗?”
“咦?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不就是到他面前耀武扬威吗?”我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其实在道上混,有时候痛痛快快的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最让人恶心的还是死前受到无穷无尽的羞辱,比如莱城道上曾经就发生过一件让人嗤之以鼻的事情,起因和结果无需赘述,只是身为胜利者的某位大佬带人去了失-败者的家里,就在主卧室的的床上,他把对方视为禁-脔的女人狠狠的蹂-躏了一遍,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道上所谓的祸不及妻女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个笑话,可是他偏偏丧心病狂的把这个过程拍摄了下来,后来当着那个失-败者的面播放,从疯狂咒骂到双眼失神,这种崩溃只是在脑子想想就令人发指,然而这种事情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尽管事后也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谈资,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如果不是有人偶尔提起,我们几乎都忘却了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只是这样站在陈立峰面前,他没有受到任何的折辱,这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
陈立峰无言以对,他咬牙切齿道:“小天哥,事到如今,你也别和我什么废话了,要杀要剐,你给我个痛快吧!”
我三口两口抽完了香烟,饶有兴致道:“你不怕死?”
陈立峰苦冷笑一声,说道:“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能活到现在不过就是苟延残喘而已,只是可惜了我没给自己的弟弟报仇,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在九泉之下等着见你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