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忆完了自己的空战首胜后, 路德维希不禁向身边的这位好友问道:
“你呢?”
当听到这样的问题时, 艾伯赫特的眼前闪现过很多很多的画面,但是似乎每一幕都似乎并不美好, 也不让他想要去回忆。于是他只是说道:“很多事对我来说, 已经很久远了。”
可路德维希也不是好骗的, 在艾伯赫特这样回答之后马上就问道:“是不能说吗?”
接着, 路德维希又很快说道:“你可以省去一点具体的情况,只是和我说说你的感受。”
这个时候,林雪涅已经从厨房里端了一些水果和甜点出来了,看着自己的恋人,艾伯赫特笑着说道:“虽然你们战斗机部队每次吓唬新人的时候, 用的最严厉的话就是要让他回陆军。可其实,能在陆军真的参加一场战争,而不是只留在柏林负责情报工作的感觉很好。但我也写过遗书了, 不止一封遗书。鉴于我们陆军的死伤情况总是不那么能预测,我在去波兰之前写过一封,在去挪威之前又新写了一封, 用来替换那封旧的。”
把水果和甜点放到了桌子上的林雪涅向正站在阳台上的艾伯赫特和路德维希都挥了挥手。而艾伯赫特则笑着和自己的恋人示意他和路德维希说完就过来。
艾伯赫特:“新替换的那份在财产的分割问题上没有变化,主要的变化……是我写给我的母亲、弟弟、还有雪涅的信。我把那些全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了。一旦我出了事, 他们会主动去联系雪涅和我的母亲。”
路德维希:“看来我们的选择还挺像的。我也把遗书放进银行的保险柜里了。但是今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在出了这种事之后还让银行去和我们最亲近的人联系太不近人情了一点吗?如果我把银行的保险柜钥匙交给你……你或者克劳斯肯定能比那些银行里的人要做得好吧?”
艾伯赫特:“你说得很有道理,‘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路德维希·施泰因上尉。那你愿意接受我的银行保险柜钥匙吗?”
被友人这样调侃了一番的路德维希也不介意, 只是装模作样地抬起下巴,并傲慢说道:“我可以勉为其难。”
说着,两人就都笑了, 并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走进了屋子里。
当艾伯赫特走到客厅里的桌子旁的时候,林雪涅正在把几个装有树莓、蓝莓和草莓的小杯子递给克劳斯的孩子们。当孩子们从林雪涅那里接过了餐后水果的时候,艾伯赫特就从背后抱住了林雪涅,并在恋人回过头来笑着叫出他名字的时候吻了吻对方的眼睫和额头……
在午夜之后,直到很晚的时候才结束了这次聚会也送走了朋友们的这栋屋子的主人才在又冲了个澡后一起半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当把背靠在了枕头上的绿眼睛的贵族轻触里的恋人的长发时,他听到对方用透着浓浓的依恋与不舍的声音问他:
“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在回答了恋人的这个问题后,艾伯赫特不禁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坐直了身体,并看向恋人的眼睛向她问道:“这又是你知道的,我们这个时代发生的历史轨迹?”
“不,我可不能把你们的每个联队在这个时候都在哪儿给记得清清楚楚的。我也……很旧都没有‘回去了’,很多事我没法去求证。但我知道,德国很快就要进攻法国了。挪威的那场仗还没打完,你在这个时候被调回来,肯定是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对,聪明的女孩。你想的是对的。”
在被艾伯赫特用那种彷佛下一秒就会吻上她嘴唇的目光看着,并说出夸赞的话语时,林雪涅不禁感到心痒难耐,并咬着嘴唇问道:“你就不问问我……这场仗你们打得顺不顺利?”
艾伯赫特失笑了,他说:“不,我不会问的。如果我每次出去打仗之前都问你这个问题,遇到不顺利的时候你如果不回答我,我就也能知道答桉了。”
和艾伯赫特约好了不会告诉他那些未来,也尽力不去和他提起那些未来,并让他在面对那些的时候自己做出选择和判断的林雪涅就这样被说服了。可是很快,她就从恋人的回答里抓到了一丝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