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亭走后。
一局游戏也正好结束。
鹤砚礼没有立即退出游戏,冷白的长指点开好友列表,只有一个他单方面添加的好友,游戏id备注为“桑桑 ”。
除了他回江北的第一天桑酒上线过,其余,桑酒没再登入玩过这款仙侠手游。
并且,桑酒上线时,他匿名密聊桑酒组团做任务,想要和桑酒一起打游戏,但,桑酒不理他,不跟他玩儿。
鹤砚礼盯着桑酒的游戏头像看了许久。
直到胸口堆积的思念泛滥刺疼,鹤砚礼才退出游戏,放下手机,拿起一旁的烟盒打火机,低眸点了一根抽。
烟丝猩红,寂寥燃烧。
鹤砚礼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俊美似仙的清冷面庞染得模糊,他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打火机,思绪飘远,还是围绕着桑酒转。
桑酒不肯加回他的微信。
他电话也是被拉黑的状态。
桑酒只愿意通过第三方媒介“蒋乘”,来联系他这个备胎情人。
分开整整一个星期之久,桑酒从来没有通过“蒋乘”找过他,提都没提过,问得全是随便儿,他混的还不如一只小猫。
想到此,鹤砚礼唇角勾出一抹苦笑,透着深深的无奈宠溺感。
他想桑桑。
想得骨头疼。
可,桑桑不想他。
霍妄说,会帮他盯着桑酒,尽最大的力量,阻挠桑酒见叶烬。
鹤砚礼比谁都清楚桑酒的性子,她想见叶烬,无人能挡,包括他。
一根香烟燃尽,墙壁上的钟表指针停在凌晨三点整。
鹤砚礼从沙发上起身,长腿落地,黑色休闲裤子衬得他脚踝苍劲,一晃而过微凸起的踝骨又莫名色气。
他碾灭烟头,拿起白色的小药瓶拆拧开,在掌心倒了几片安眠药,没数,直接含进嘴里嚼着吞了。
鹤砚礼走出书房,回卧室。
他躺倒在柔软空荡的大床上,闭眼,等着药效入侵腐蚀过于清醒的大脑。明明很累,身心疲倦,可感官似乎屏蔽了困意。
十五分钟后。
鹤砚礼睁开清明幽冷的双眸,蹙眉下床,暗骂宋兰亭废物。
止疼药不止疼。
安眠药睡不着。
他的病,宋兰亭一样都治不好。
鹤砚礼去了桑酒的衣帽间。
再次回到卧室的床上时,鹤砚礼手里多了一条丝绸吊带睡裙,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疯子做什么都合理。
~
清晨七点钟,鹤砚礼准时醒来。
那条被掌心揉皱的睡裙,早已经洗净烘干挂在浴室里。
鹤砚礼一身黑色西装,冰冷沉稳,锋利喉结下的领带系的笔直,他不打算在家里吃早餐,准备直接去公司,却在下楼拐角时,脚步骤停。
一尘不染的锃亮皮鞋停在台阶上。
客厅里,保镖林立,气氛肃沉。
蒋乘鹌鹑似的守在楼梯口,看见鹤砚礼后,紧张得疯狂使眼色,“鹤总,鹤……鹤老爷子,等您一个多小时了。”
鹤砚礼神色冷漠,走下楼梯。
只见,鹤老爷子双手抵在龙头拐杖上,正坐在餐桌前,和身旁的封廉叙旧。
鹤砚礼吩咐蒋乘,嗓音平淡,不近人情,“去把客厅的暖气关掉。”